香港腕表价格交流群

「命中注定的路:生命中的几个转折点」——李明华

2021-04-16 13:52:39

坚守|同行|希望|>>>|聚是一团火|散作满天星




凝视「生命与公益交融之旅」

命中注定的路:生命中的几个转折点

文/李明华



有些事情就是命中注定的,无论走怎样的弯路,无论有过多么恶劣的考验,还是要走到注定的目的地。人生就好似定好的一个框,这个框由许多点组成他的边;每一个环节每个节奏将随心而变,顺着轨迹走,假如你想投机取巧就会走些弯路,却始终是要到那个命中注定的点,好比我们每个人终究会死去一样。不同年龄,不同方法死去,只是因为每个人经历了不同的事,走了不同的路。看淡拥有,不刻意追求某些东西,落叶归根,那些注定属于你的,总会回来。


每个人的生命都宛如一曲乐章,奏出悲欢离合、描绘阴晴圆缺。当我们重拾童年的美好,心灵会无暇得像块宝。洒落着淋漓的欢笑,自由自在的奔跑,自由自在的欢笑,充满着好奇思考,憧憬着那样的美好;没有长久的烦恼。在童话故事里总会载满欢笑,你是否还能用当年的童真读到,童心里面盛满的快乐,你是否还能用当年的心态感知。大山脚下的那个胖嘟嘟小男孩的笑,那个调皮捣蛋的小男孩的样子没有淹没在记忆的长河。家那里山不大,但依然有雄壮的风采,有朴素的品格。那里山豪迈,山也俊秀。山也奇险,也逶迤,也平坦,也突兀,也温柔,也呼啸!那里的山,也时而鬼斧神工,时而又平淡无奇!那里的山和其他大山一样,性格是刚强的,不惧怕任何压力,但平素却显得和蔼慈祥,文质彬彬,英俊而柔情。


  童年忆趣  


在这座名为大黑山的脚下,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山村叫做小黑山村。这里的人有着大山一样的品质。这里的孩子有着别样的笑容,有着别样的情怀。在不经意间,绿茵茵的树丛中,一个小孩的脑袋钻了出来,这是个男孩子,就是我,当时大约有七、八岁,又黑又圆的小脸上,满是灰尘,头发约有二寸多长,乱蓬蓬的,活像个喜鹊窝。那个胖嘟嘟的我,到地里捉蛐蛐,斗蛐蛐。他歪脖树上,掏过鸟;污浊水中,洗过澡;邻家院里,偷过桃;放学路上,追过猫。记忆中每当下雨的时候,山的那边流过来水,门前的河里多是有水的,可以在河边玩耍,尤其下雨后总会捉到抢水鱼,泥鳅。当时的我别样的淘气,但也特别的勤快聪明,母亲常常提起四岁的时候,就跟着到地里干活啦!这里以种植烟草为主,母亲总是能够想起:“四岁跟着到地里收烟叶,看不到孩子的位置,只看得到比孩子高出半截的烟晃动的影子。顺着这些动静,总能看到孩子忙碌的身影,每抱一出一抱烟叶总会露出满足的笑。”那时候父亲和母亲都特别的喜欢我,并对我寄予厚望。


对于母亲来说,我总是给母亲不一样的印象。母亲告诉我:“我出生那一年正是家里修新房的日子,那时候能够有新房,而且是一次修三间,是一件很奢侈的事儿。母亲当然很辛苦,因为再过一个月新生命将降临。那时还是传统的,互助互帮模式。谁家修新房,亲人、朋友、邻居,不用请总要来帮忙。勤劳的母亲挺着大肚子不仅每天要为修房的几十人做饭,还得为一家人洗衣、照顾大的两个孩子。”对于新生命母亲很期待,想着孩子出生时,房子也估计修好了。这样双喜临门的事,母亲总会露出笑容。当时的我还未出生就具备调皮的天性。在母亲的肚子里老是不出来,整整超过预产期一个多月,一出生就有九斤的大个头。据说这样的出生,大有来头。母亲也因为我的出生,大病一场。一病就是几个月。一病直到现在几十年过去了,眼睛依然总不时的流泪,大坻是伤到了神经。


这个填充着些神秘色彩,在这样的山、这样的环境中的男孩就是我,叫李明华,今年26岁,来自云南省昭通市鲁甸县桃源乡一个农村的回族家庭,父母是虔诚的。父亲今年55岁,曾读小学到5年级,母亲今年53岁,曾读小学到1年级。家里姐弟六人,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一个弟弟,两个妹妹。五岁后才有弟弟妹妹,在那之前我可是家里的宠儿。


我四岁时就吵着要写字,自己学着写自己的名字。尽管写的歪歪扭扭,还是坚持不断地练习。所以母亲 、父亲格外的溺爱。五岁那年,父亲送我去上小学。报名那天,村小四周很热闹,也很宽敞,对面是清真寺,中间有一个水塘(用来积水)四周是空地,活动空间是宽广的。学校当时只有7间瓦房,一字排开,用石灰与石头堆砌而成,教室里,地面凹凸不平,桌子是用长长的木方两边搭在砌起来的石墩上形成的,中间也有一个石墩,十几人一排,凳子也是长条凳,但因今年学生较多,导致凳子不够,只能从家里带,我与堂哥一起各拿一个草墩上课,晚上又拿着回家;黑板,是用木板做成,面上刷一层黑油漆,放在一个支架上,就在上面写字演算。我们班是人数最多的,那一届有90多人报名,其他班级就40人左右,后来才了解到,村小只有两位正式老师:孔老师与撒老师,其他从二年级到三年级(当时村小因师资太缺,只办到3年级,4年级和5年级就要到5公里远的桃源中心校去上课),都是代课老师。孔老师当时是校长,因此,他们一起接一个新的班级时,会有那么多家庭要急着把孩子送来读书,而其他代课老师教学的时候家长却不太积极。因此,这个班级的学生也是最复杂的,从年龄来看,最大的有17岁,最小的5岁,男女比例差不多。就这样,开始了我的小学生涯。我每天从自己的家里带上草墩(农村用麦草编的凳子)去上学,否则就没有坐的地方。开始我很积极的学习,成绩也不错,每天抱着草墩来得最早。


作为乖孩子,也从不会向父亲或是母亲开口要钱。那是我读三年级的时候,偶然我发现父亲的枕头下边好多钱,而且都是一样的,跟青蛙皮一样的颜色,很新很整齐。当时我没有拿,但心里痒痒的,去上学了。放学后看着小伙伴们拿着好看好玩的各种玩具,向家里走去。我心动了,提着草墩回家。蹑手蹑脚来到父亲的床头,拿出一张青蛙皮颜色的钞票,一头往外冲出去。在屋后,悄悄地放在了石头下。这一整天,心里十分不安,这一夜未眠。当时心里想要买那些东西呢?父亲会不会知道呢?第二天依然上学,这一天我起得特别早。藏在石头下的东西依然在,我张望了一下四周,飞快拿出,放在裤兜里朝学校跑去。这时天还有些暗,过了一会儿,那个蹒跚的老奶奶背着我心仪已久的所有朝我走来。我有点激动的迎上去,急切开心的递出青蛙皮,奶奶诧异的看了下我,放下背篓,用一块塑料布摆放好所有,让我挑选。上课的时候,我一直把手放在小书包里摸着那些小玩意,期待着放学,却觉得今天的时间比以往慢好多。终于放学,我将所有玩尽,抽出一支烟点上,摆出成年人的样子。不想刚一吸被呛得眼泪直流。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理解不了别人那种享受是如何做到的。只觉得自己无福享受这个会冒烟的玩意儿。收好东西,整理好激动满足的心情回家了。这天很忐忑,很内疚,也很满足。心想那么多一模一样的钱父亲不知道,心里暗喜。第二天给了哥哥十块钱,让哥哥去买心仪的电子表,还骗哥哥是捡到的钱。感觉自己好像犯了错,但不敢承认,将剩下的几十元钱依然放在屋后面的石头下。自己的十块钱用了一个星期,买了自己所有想要玩和吃的东西。父亲察觉到了,对我很失望。父亲伤心的从学校一路用棍子抽着我回到家里,棍子断了七八根。从此调皮的同学总会笑话我,说我会偷东西。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坏孩子,再也不能理直气壮。开始了我的混世魔王之旅。成绩一塌糊涂,悄悄把同学的草蹲挪开,让他摔个四脚朝天;到地里偷别人家的苹果,尽管自己家也有;在路边挖坑用树枝铺起来,使得路过的马车掉下去;挖洞拉屎在里边,让小伙伴去踩;撒尿和泥;把老鼠捉来,拴住尾巴。


不记得被父亲打过多少次,不记得说过多少次谎话,有时即便说的是真话也没有人相信,我开始怀疑还有说真话的必要吗?有时候自己做错了,也知错了,很害怕被打就躲起来,半夜悄悄从房顶翻进家里睡觉 ,睡着还是会被打。还记得那次看着奶奶家的小闹钟,好神奇,会自己叫自己走。我悄悄拿到沟里把小闹钟做了个解剖手术,等装好,小闹钟“死”了,不动了。我第一反应就是会被打,一下穿了九件衣服。并让哥哥用鞭子抽自己,没感觉,这才高兴地在家里待着,并没有逃跑。父亲回到家发现此状,先是训斥,接着开始动手。打了几下,竟没有哭。再加上旁边忍不住笑的哥哥,父亲瞬间明白,将我的衣服打的满是伤痕。记不清那次姊妹三个犯了什么错,被父亲打并罚跪在门口许久,母亲心疼的流眼泪也无济于事。还记得那次与父亲顶嘴,父亲追我就跑,不敢回家,晚上躲到牛圈里。被父亲喂牛时发现还是逃不了一顿痛打。还记得躲在烤烟房的灰洞里,找到后的痛打。还记得悄悄躲在火板(农村用土方块支起来,相当于沙发)下,不敢出来,后来睡着打鼾被发现拖出来的痛打。还记得那次父亲数错钱,就问睡在楼上的我有没有偷钱,我竟在睡梦中答应偷了钱,被父亲拉起来又一顿打。自己很是委屈,没做的无论如何也不承认。后来父亲找到钱,知道我被冤枉了,很是内疚,很大方的给了我八角钱,让去买早点吃。还记得哥哥和我一起偷偷去看电影被打。那时候家里没有电视,哥哥和我住在楼上卧室,为了不让父母发现,哥哥把绳子的一头拴在床上,慢慢的往下滑,悄悄地去到隔家六公里的街上看电影,半夜又悄悄回来拉住绳子慢慢爬上来,接着睡觉。发现总会被痛打一顿。


后来慢慢的长大,越来越觉得,这里的山已经不再是童年的样子,人们不断地开荒种地,这里树少了,水越来越少。父亲总是严厉的样子,对我要求十分严格,印象中自己总是被打。那时候总是不能理解,老是会与父亲反着做,父亲说东自己偏偏往西。接着便是父亲传统的管教,无论如何躲不了的棍棒。幸好母亲总是和蔼的,只记得母亲心疼自己的样子,那样的经历显然不止这几次。每一次都会促使自己有叛逆的想法,自己暗暗下定决心自己长大后,一定要出去闯世界,赚大钱,远离这个充满暴力的世界。


  注定的挣扎  


后来顺利考上了高中,原本分数可以去更好的学校,但偏偏教育局的一个通知打断了一切原本步入正轨的路。教育局通知,高分的学生教育局要重新分配,分配到鲁甸县内三所高中——鲁甸一中、二中与镇中,以改善二中与镇中的生源质量,提高办学水平,这样一分,我就被分到了二中,原本有不少高分学生与我都分到了二中,但他们听说了二中生源特差、升学率超低、学校环境超坏、打架斗殴无数,都托人找关系改到了一中。当时父母听说被分到了二中,也特别的着急,担心去二中会废掉,也考虑托人找关系调到一中去,只因没人没关系,调校未成功。只能自我安慰式的说“是金子,在哪里也能发光,没事的,去读吧,好好学习就行”。就这样,去到了鲁甸二中上高中,因想调校的原因,一直没去学校报到,去的时候学校已停止报名,正式上课了。当时,我四处打听哪个班主任的班级最好,比较之后,了解到龙老师那个班最好,李老师这个班其次。因此,我直接找到了龙老师,与他谈想去他那个班级上高中,结果他说班级人数太多已经坐不下为由拒绝我,之后我又找到李老师,李老师一听这个分数,立马就给我办入学手续进教室上课。后来才知道龙老师那个班惯例是属于理科班,李老师这个班一般属于文科班,因此,就这样成了潜在的文科生,高二分文理科,因两年来本班理科教育弱化,特别那个生物,学得一塌糊涂,后面会考都挂了。因此最后,选择了文科,成了文科生。


  网神的修炼  


教育局把当年分数较优者实行统一分配,我被分配到了县二中,该校文科稍好一些,从此我也就成为文科生。高一时,我是班上的学习委员,是班上分数最高的,学习成绩也是班级最好的。是老师最看重,最喜欢的,尤其是历史老师。没有多努力总是班里佼佼者。每年学校的奖学金都是我的囊中之物,从不会变成其他人的,我被评选为各科科代表。为了不辜负老师的期望,我想我应该更努力,而且觉得有责任劝导许多上网,不努力学习的同学改邪归正,好好上课,像个大人一样的常在他们身边唠叨,讲各种大道理,他们不但不听,反而觉得我好烦;我想尽办法提高我的成绩。当时我的历史每次都是班级第一,常常被历史老师夸奖。偶然想起历史老师说的:“这个互联网时代,要充分利用,网上的资料是非常多的,我们学习需要借助互联网,丰富知识,武装我们的头脑。”我节省出一些生活费,期待的来到网吧!开始查资料,用一个手指费力的点击着一个个字母,觉得自己好生疏,真的就只是打开网页查找各种历史知识,英语试题、数学试题等,利用课余时间查阅那么几个小时便准备回学校,对同学玩的那些可笑的游戏嗤之以鼻,严重表示不屑。后来过了半个月左右,周末的晚上,大家相约去网吧通宵。宿舍同学都去了,只剩我一人,所以我也去了。开始还是查阅资料,最多就是聊一下QQ,到了夜间,查资料也查不动了,QQ也不想聊了,觉得没意思,有些打瞌睡了。看到旁边的同学像是打了鸡血,目不转睛盯着电脑,还面带笑容,十分满足的样子。自己有些好奇就想看看在干嘛?于是向同学提出,让我玩一下游戏,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于是,戴上耳机,拿起鼠标,瞬间进入游戏状态,指挥游戏角色,冲向怪物,冲向对手,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万军之中取项上人头,如入无人之境,骂人完全不用顾忌颜面,打架也完全不认你我,那个刺激呀,觉得真有意思,很不错。接着,我让同学帮我申请一个游戏账号,我想要自己玩,于是,我有了自己的游戏号。疯狂打了一夜,希望自己快快升级,成为武林高手。通宵结束,意犹未尽的感觉,但还是回宿舍睡觉了,一觉醒来,吃了点东西,自己又跑到了网吧,登陆游戏界面,体验游戏的奥妙,就这样,我当时劝过的那些同学都没有我的瘾大,他们不去网吧我都自己去了。就这样,从此坠入网络游戏深渊,同学们不来了,我兢兢业业。势必将此游戏玩到最高境界,活生生的小流氓形象再次登场。融入什么样的群体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就这样表现得淋漓尽致。


此后经常在上课期间去上网、通宵,早上上课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到后面就是直接逃课不去上课,每天白天睡觉,晚上上网。班主任多次把我和另一位同学叫到他家上“政治课”,因为我们俩经常一起出没,谈过多次都没什么用,好好上课一段时间,学习成绩又上升了一点,但持续不久又去上网了,班主任后面也不怎么再管。


我经常逃学,打架,打瞌睡,成绩不再遥遥领先,虽依然是前几名。老师开始担心,多次找我谈话也无济于事。对于一个天生的完美主义者,要做一件事情,又怎么能够半途而废呢?老师没有办法,终于打电话告诉父亲。父亲和老师来到网吧,把我抓出来,但竟然没被打。那年已经高三,最记得在老师家,这是第一次见到父亲哭了。好久没敢细细看父亲。我捋捋长头发,看着父亲枯黑、干瘦的脸上不经意布满的皱纹,深陷的眼睛露出了凄楚、迷茫又带着恳切的目光,像是在缅怀过去,又像是在期待未来,让我们感受到那牛羊般的善良目光的“通视”。干裂、焦灼的嘴唇似乎已被封干许久,不知饱尝过多少的酸、甜、苦、辣,犹如耙犁一般的破伤的大手龟裂的贴满胶布,细小毛孔里渗出的汗珠不知已滑落多少,稀疏口胡须,都无不打上了他艰苦劳动、岁月摧残的烙印。我心里一阵阵刺痛,意识到自己一定深深的伤害了父亲,这次虽然没被打,却像是用刀捅了无数刀,心里在滴血。再次下定决心,改邪归正,好好学习,从这天起我没再去网吧。


这年高三,我的脸上长了许多青春痘,心里很自卑。听说用些东西洗洗会好转,我挪出生活费,跑到市中心的一个化妆品店里,第一次买了洗面奶。但也不知道怎么选择,只听胖胖的店主阿姨推荐了一瓶,然后羞涩的拿着就跑了。没想到的是越洗越长,整个脸上都长满了。好大一颗,好大一颗的,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会把枕头印上许多血迹。为了转移旁人的注意力,我把头发留的好长,都到肩膀了,还特意染了天蓝色。导致一个小姑娘都看上我了,为了显得低调我故意躲着她,看见她,我就绕路走。时间一晃就只有两个月就高考啦!这天以前的好兄弟被打,他邀约我去帮他报仇,看到他被打的淤青,我顿时就答应了,大哥怎能不义气呢?时间相约凌晨十二点,在一条小路边上。印象中只记得来了好多人,刚走到一起,眼睛里面闪着凶光,似乎要把对方开膛似地。只见两伙人扑在一起,如同猛兽般的争斗,只看到灰尘。不一会儿,警察来了,他们穿便服,我没察觉,只知道答应了就得卖力帮忙。但其他小伙伴跑了,就剩下我和另外两个小伙伴还有对方可恶的家伙也被捉住。来到派出所,几个警察不停盘问着我们,那时候只在心里想父亲知道就糟糕了。凌晨三点,警察打电话给班主任,班主任老师把我们从派出所救回来。心里再次觉得对不起,对自己无私奉献的老师亲人。可是已经发生了,还能怎么样呢?这件事情,除了在鲁甸各个校园传的沸沸扬扬,并没有传到父亲的耳朵,这是多麽万幸的事。暗自庆幸这次行动似乎没有伤到家人,心里多少有点安慰。还是接着认真读书了。转眼高考,考了班上第二名,449分,班主任劝我填写志愿,我没有填,那年一专取分460分。全校竟然一个考上二本线的都没有。自己突然明白,为什么平均分配也没有人愿意来。接着是我补习生涯的开始。


2008年假期,父母一致想把我送到昭通去补习——昭通市最好的中学昭通市一中,我觉得这个挺好,很愿意去感受一下清华北大学子生活学习的地方(昭一中每年都有许多上清华北大的)。8月份,开始去报名,9月份正式上课,昭通一中,果然名不虚传,学习氛围了得,教学质量不一般,每年600分以上都是超过100人的,重点更是无数。因此,一进昭一中的校门,踏入学习的教室,密密麻麻的坐了100多人,一下子就觉得自己现在是昭一中的学生,很不一样了,是考重点的料,要好好学习学习,争取考个重点,光宗耀祖。一学期下来,由开始进去时的高考分数排名尾后前进到班级前10名,一下子信心倍增了许多,每天为了学习省吃俭用、勤扒苦挣,感觉自己真能考重点一般。第二学期开始了,开学一个周的周末,周围同学来约我出去玩,说是周末没事干,出去散散心,去网吧上上网,一开始我是不答应的,以害怕又上瘾为由拒绝,但同学以各种理由劝我,最后我还是被说服了,跟着去了网吧。当天没玩多长时间,确实跟着他们回到了宿舍,第二天又一起出去玩了一会,还是顺利回来了。待下一周周末,同学还是约我,一起出去玩,还是去上网。这次去到网吧,就产生了登陆游戏界面上去看看的冲动,结果这个冲动是另一个深渊的开始。登陆进去之后,新老朋友一看这家伙上线,皆跑来问候聊天各种,聊新近发生的事情,聊现在游戏的“闪光点”,邀约一起玩什么的。“当天是周六,明天不上课,今晚通宵吧,明天睡一天,没事的”这样的自我诱惑,自我安慰,我开始了本年度的第一个通宵。有第一就会有第二、三、四...........,从那晚起,我出不来了,自此到2009年的高考,我没再去过学校,没再与同学老师见过面,后来的体检也是自己一个人去市医院做的。每天都是白天睡觉,晚上通宵,因此老师派人来找我是找不到的,这样玩下去,直到高考前一天,还在打游戏,因为没有参考的意愿。但最后还是想参加考试,好给家人一个交代。我主动找了班主任要准考证,老师以费用未交清为由拒绝给我,要求交情发准考证。我气愤的跟老师吵了一架,心里觉得特别不服气,整个学期几乎没有上课,我自己没有退学费,反倒要求缴费。回到宿舍,拿起久违的书本,发现上边除了灰尘,书很干净。自己再拿起久违的笔,似乎没有感觉,很陌生。看了许久接着睡觉,同学送来了准考证。这一次,我考了350分,又再次落榜。


 2009年7月,知道成绩后,不敢与家人说实话,就编造了一个谎言“我的英语分数没有加上,除英语外才考了400多分,这样才导致我没考上”,把自己说得很冤,却导致父母很自责,他们会归因于自己的无能——无人无关系,他们认为要是有人有关系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他们很相信我的谎言。他们因此没有骂我,还安慰我,劝我不要难过,再去补习一年,争取明年能考上大学。我嘴上答应,其实心理挺内疚的,已经有了远走他乡的打算。7月底,拿着父母给我学费生活费2300元,去到昭通,假装是去昭一中报名,实际是想逃跑。还记得那天哥哥骑车送我到桃源坐车,哥哥说:“到学校好好学习,星期六记得回家帮忙收烤烟。”自己觉得很滑稽的对话,心里有复杂的感受。到了昭通,感觉无地可去,去远方打工又没熟人,近处又怕被家人发现。于是,找了一家网吧,登陆QQ,寻找可能的去处,不断联系不断打听,最后决定了去昭通的大关县,与之前在二中的校友一起开游戏工作室,与我之前玩的游戏是同一款。得到地址与联系方式后,立马出发,买了前往大关的车票,这一去就是8个月。在大关,我们三个合伙人租了两百平米的一个房子。其中一个伙伴,利用三寸不烂之舌,口若悬河地游说了一个晚上,终于把这个一毛不拨铁石心肠的亲戚感动的痛哭流涕,涕泪交集,把他仅有的十几台电脑,都借给了我们。 我们分秒必争每天都是上网,打游戏,赚钱(通过陪练、带练、加工装备、游戏币买卖赚钱),每天吃方便面。2000多块钱,没买一件衣服,一双鞋子,借出去一些,不到一个星期就花光了;8个月中,从未与外界联系过,包括父母,联系的都属于陌生人系统。


  网神归来  


2010年4月,偶然和朋友一起聊天,不经意间说出心里话。“我们都还年轻,将来还要娶媳妇呢!这样不是长久之路。”集体决定放弃游戏,到昆明务工,决定了之后,处理了电脑、游戏账号,前往昆明寻找工作。在昆明找了很多岗位,什么教育机构、培训机构等都去,也去中介机构找工作,结果还差点被骗500元,好在发现及时,威胁之下,找回500元报名费及500元损失费。在昆明待了一个月时间。那段时间常常梦到家人,特别是母亲,含着泪到处找我。工作没有着落,睡眠又不太好,思乡之情顿生,于是决定联系家人。让他们知道我的处境,这样的想法让我震惊,原本是决定不到三五年时间是不会回家的(甚至都不会联系家里人),一定要闯出一个名堂,但在那段时间,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第三天,就决定打电话回去。当时谁的联系方式也不记得,只记得我外祖父的联系方式。因此找了一个电话亭给外祖父拨了一个过去,接起电话,我先喊外公,那头传来“你是干昆(我哥)?”,说不是之后他又猜“干靖(我堂弟)?”我回答不是之后,他又问,“给是干瑶(堂弟)?”,我开始向外公介绍自己,“外公,我是干华,我在昆明的”,声音有些哽咽,那头传来“干华啊,你怎么在昆明,给要回来啦?”答“要回来的,外公,我明天回来(不自然的说出)”,那头传来“要得,那你先回来,有什么事情回来再说哈”(声音平静中带点激动),这边“好”一声,挂断电话。那时候我不敢多在说一句话,我害怕忍不住会哭。


哽咽着回到住处,急切打算收拾行李,发现就一件衣服,没什么可收的。与相守多月的团队告别,团队伙伴拿了200元给我,不舍的拥抱。我接了70元,并把自己的游戏账号给了他们,让他们去卖了帮补生活(价值1000元左右)。这一天晚睡不着,第二天早晨,一大早前往昆明火车站,购了一张昆明开往昭通的火车坐票——45元(老火车)。在火车上也不曾有睡意,心里很乱。回想父母家人的样子,是那么的清晰。母亲还是慈祥的,父亲还是严肃的,兄弟姐妹还是调皮可爱的。心中充满期待,也充满恐惧与不安。相信自己杳无音讯九个月。父母到处寻找无果,母亲肯定每天以泪洗面,以为我这家伙已亡故。12小时后到达昭通,已是凌晨1点,乘坐面包车回到鲁甸,用了15元,到达鲁甸时,没法回家,只好花剩下的10元在鲁甸找了个环境最差的旅馆住下,待第二天天明回家。


第二天走路回到家,此时我似乎没有任何变化。还记得当时哥哥送我走时,也是穿这件衣服,这条裤子。唯一不同的是衣服更旧了,青春痘更严重了。脖子全身都长满了,这是九个月来,吃方便面的回赠。快与相隔9月父母见面,不知道见面会聊点什么呢?似乎父母也是几天来激动过了。刚刚走到家门前第一个见到的是父亲,他正在犁地。九个月不见,他的头发胡子全白了,眼镜通红,眼睛里多了一些沧桑。只见他停下手中活,压住心中的激动很平静的走到面前问:“你怎么走路回来呢?怎么不打电话我来接呐?”我哽咽着没答上来。回家中什么也没变,家里陈设虽简单,还是那么整洁。弟弟妹妹围过来,抱着我的脖子,各种问我。“哥哥那去哪儿啦?哥哥你出去干什么了?哥哥妈妈伤心的每天哭。哥哥我们家的牛......。”一边问,一边告诉我这九个月的点滴。不一会儿母亲来了,她真的虚弱好多,眼睛依然不时地流泪。她并没有说什么,装作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估计是害怕让我觉得不自在。但在她慈祥的脸上,看到的是无比高兴的神情。感觉每天坐着也无聊,我向母亲说出后,母亲决定找点事情给我做。一个周后,经父母托亲戚找关系,报名去昊龙集团上班。从报名到上班,一个周都没有,正常速度都是要月数天气,于是心中暗喜,有关系就是好。待上班那天,在鲁甸茨院工业园区锌煜公司进行岗前培训,内容都是戴安全帽、高空作业等陌生词汇,岗前培训时,一共9人参加,全属于安装队成员,分做几个点,我被分到了梭山牛栏江边黄角树电站参与水泥筒仓的安装。


2010年5月至8月(为期三个月),在梭山黄角树电站(牛栏江河谷),开始了我安装队的生活;这是一群男人的世界,每天35、6℃的气温,甚至更高,夹在山的中间,抬头仰望之时,井口一般大小,山高坡陡,前不着村、后不搭店,灰尘漫天飞,住活动板房,集体吃饭;我学会使用电焊、割枪等工具,钢料拆卸、搬运、安装,每天早8点到晚9点,除吃饭时间而外。温度高得吃饭时旁边放个电扇还不断流汗,甚至晚上睡觉都不用垫或盖,直接光身子睡在床板上,何况还要在露天的钢料上操作温度更高的电焊与割枪;搞电焊时,焊渣到处飞溅,落在衣服上裤子上就是一个洞,时间长了,整套衣服都是洞,甚至袖子和裤角开始自动脱落,长袖穿成短袖,长裤穿成短裤,衣服裤子鞋子需要不断地更换才能适应。除此之外,眼睛常常被电焊光射伤,经常痛得睡不着觉,红肿疼痛如针挑一般;这样的活儿,提供吃的,还可在大棚里住宿,里边放一个稻草编制的凉席。不用被子,不用床单。每月工资700元,如加班有加班费(有关系才能参与加班);据说学会看图纸、下料、安装,当上班长什么的,工资待遇还会上升,虽苦感觉挺满足的。


印象最深的是那次眼睛被电焊光射伤,半夜眼睛像是被火烧一样的感觉,痛醒来。在大棚里爬着摸到块毛巾爬到水管边,接一点水弄湿毛巾,敷在眼睛上边,缓解一下,但还是很难受。第二天穿着天然的短裤短袖坐在牛栏江边上,我突然思考人生,是否日复一日这样度过。感觉到生活的不易。其次留些深刻印象的是,同班的同事常常带家里的特产芭蕉,送给班长,那时候特别馋,觉得那个芭蕉好像特别好吃。心里充满期待,以后一定要买许多芭蕉吃个够。这也是直到现在还是特别爱吃芭蕉的原因,想着是那时候太馋。


工作到第三个月的时候,一次偶然与班长加班时,突然冒出一句“还是想回去读哈书”,班长问到“真的假的?什么时候回去?我帮你找辆车。”话已出口,何况之前班长一直劝我回去读书,我都以各种理由拒绝,其实心里挺纠结的,与读书相比,我宁愿在这里工作。但话已出口,难以收回,死要面子。就又说了一句,“好的,我明天回去。”就这样。行程就这样被敲定下来,内心当时是非常痛苦的,也是极不情愿与纠结的。当天晚上一晚没睡着,一直在思考要不要回去,回去读书,怎么与家人沟通,怎么去学校面对那些比自己小很多的同学,怎么去安排一年的高三补习?等等,第二天早晨,因为等车,先去工地看看,与班长交流了一会儿。他劝我:“先回去报名,先不忙辞职,如果报不掉名的话,再回来上班,我准你的假。”于是就这样决定了,车到了,两小时后,回到了鲁甸。再1小时后,回到了家。回家后,当与家人沟通说自己想回来读书,当时堂弟靖考上了农大,他比较支持我回来读书,并主动说愿意让他的老师帮我联系班级。当时不敢与父亲说,生怕被骂,于是我先给小叔打电话沟通,说了自己的想法。然后他答应说帮忙劝我父亲继续供我读书,并且说“没事的,既然你想读书的话,假如你父亲不供你,我来供你。”如此吃了定心丸,后与父亲交谈的时候,多了一些信心,父亲后也同意了,打算再供我一年,反正是老教材最后一年,考得上考不上就是一年。


  十字路口的抉择  


2010年8月22日,在堂弟老师的介绍下以及家人的支持下,我去了鲁甸一中复读高三,时隔1年多,我又加入到备考者的行列中,开始有些不适应,甚至有些小插曲。还记得当时老师的眼神,看着我穿着破烂的工作服,似乎有些嫌弃。但都没有影响我的复读(当然,再没进过网吧)。学习是苦与充实的结合!自此我几乎没有浪费时间,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就是看书、解题、背单词。三点一线的生活,让我觉得人生又充满价值。回到家里也依然,这一年我直接都没去过亲戚家,没出去玩,甚至都没有逛街。起初到班里时成绩不是太好,过了一个月,成功的成为班里前边几名。后来总是高出班里第二名几十分的差距。高考前两个月,我就从学校退了出来,在自己租的宿舍里独自学习(考虑到接近高考时大家都开始烦躁了)。每天晚上不在12点以前睡觉,早晨不在7点后起床,周末都不放过。班主任要求我到班里学习,并奖励奖学金。我勉强答应去了一天,觉得还是不能打乱自己的计划,于是按自己原计划进行。一年下来,成绩方面无论是在班级还是在学校都是领先的,也不再乱花父母的钱,从此没有在对他们撒谎。11年6月份的高考,还算顺利,考525分全校第二的成绩进入云南大学。


满心期待的象牙塔,想想应该是这样的。不会再有升学的压力,不会再有老师在耳旁重复的说到:考不上大学你们怎么办?不会再有父母的唠叨,不会再有做不完的试题。在大学里,我们可以学习自己喜欢的课程,和同学们一起探讨自己的未来,有了自己更独立的生活。理想中的大学有宽阔的教室,大家不必再像高中那样满满的一屋子人挤在一起;有藏书丰富的图书馆,大家在这里可以吸取更多的课外知识,丰富自己的阅历;有各种运动的场地,宽宽的足球场,设备齐全的游泳池,当然还有我最喜欢的羽毛球馆;理想中的大学,少了高中时候的忙碌,更多的时候是三五好友一起来到某个风景优美的校园角落,一起谈谈心,一起看看喜欢的书,没有任何外界事物可以将我们打扰。


大学道路旁应该种满桃花和参天大树。春天,到处洋溢着花的芳香;夏天,在绿荫下看书、嬉闹;秋天,走在“落叶毯”上,听着落叶唱出的优美旋律;冬天,雪一下,树木便开始了他们的“化妆舞会”。


大学的宿舍氛围肯定浓厚。下课回到宿舍后,总有一盆温水放在桌子上,等待着你去爱抚它。晚上,都围在一起,讨论白天所发生的种种趣事,笑声如铜铃般清脆,悄悄地逃出宿舍,聚集在夜的上空,交织成一曲动听的歌声。


大学——应该空气清新,地上无食品袋。吸烟在大学里已不盛行,树木每天制造着清新的空气。清晨,总会有三三两两的同学在树木旁,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如果在校园里发现了一两食品袋,就似看见了什么脏东西,因为随手扔垃圾已被同学们鄙视为最无耻的行为。


大学——应该有着最为纯洁的友谊。男女同学肩并肩地走在一起,已经见怪不怪了。现在很是流行男女死党、男女哥们呢!男女同学之间已不存在那一层屏障。


大学中——应该可以自主、快乐的学习。同学们都可以及时地把握住自己,该学习的时候就会全身全意地投入到学习中去,不用老师的督促与批评。找到学习的方法,把学习看为是一件快乐的事。


这,就是我在秘密花园里构思出的彩虹,一条极为绚丽、耀眼的彩虹!满心激动与期待!


  象牙塔里的寻觅  


开学首次来到云南大学,还记得这天以前的同学成为了自己的学长,学长带我办理入学手续,买了些生活用品,买好行李。接着回到宿舍安顿好,这便开始了大学生活。一个星期过去了,发现这里并不是想象的天堂。不是喜欢什么学习什么,没有多么宽敞的教室,没有各种运动的场地。出来逛逛学校,发现路边没有种满桃花和参天大树;少数绿荫下也没有人看书、嬉闹;宿舍里气氛也不浓厚;舍友经常网上游戏,吃着方便面,吃完盒子也不丢。晚上打牌,嗑瓜子,贴纸条。这一幕幕仿佛是之前自己在大关沉沦的样子。这里拥有的是角落吸烟的同学;常可见的塑料口袋;一对对情侣贪婪的腻在一起,不是一起看书,一起学习。而是做什么呢?晚上约着到KTV,溜冰场,路边摊,有说有笑,夜不归宿是常事;还有社会工作这个陌生的专业,我自己也不清楚这样的专业以后可以干嘛?心里暗暗想要转专业,后来打听后需要一年后才能转。此时此刻就打定主意,就等一年后转吧!无论如何得转了。


感觉一切似乎又回到原点,并没有丝毫改变。变了的只是自己懂得思考,懂得着急。第一个学期,常常会与舍友一起喝喝酒,打打牌,该上课的时候上上课,也没有认真上课,剩下时间睡觉。有时候甚至都不用去上课,反正老师也不点名。一个学期就过去了,我开始着急,难道我就要这样下去了吗?那会不会是之前一样的结果?我心中正在萌芽逃离这个虚幻的世界。好想不被世俗羁绊,归隐山林。从此怡然自得,自由自在。


接着我开始寻找方向,找寻初心。此时的我,万般着急却无从下手,我开始看书,各种各样的书。又是一次偶然,我来到回族食堂,遇到一个很温暖的兄弟,似乎他已经观察我许久。他主动打好饭与我在一起吃饭,与我聊天。他告诉我,他们常常把回族同胞组织在一起搞一些活动。主动要去我的号码,记下我的宿舍号等,说有活动通知我。那时我想,参加些活动也好,至少不怎么着急。接着晚上有几个兄弟来到宿舍,说是找我的。我有些诧异,并不认识这些人,我仔细观察,其中一个正是早上和我一起吃饭的。他们还带了些水果,一起与我聊到12点才回去。这天很开心,能感觉这些人的真诚,这是大学以来的慰藉。接着这几个人都会不定时来找我,慢慢的他们开始劝解我不要喝酒。慢慢的偶尔会告诉我许多关于宗教的知识,我开始察觉不对势头。原来他们是学校里各专业的回族,而且很优秀,有的还是学院小干部。一旦发现学校里的回族都会走访。一学期过去我们已经成为了好朋友,我们一起去吃饭也一起参加许多活动。我发现他们很虔诚,礼拜、封斋等。我记起家中父母也是这样的,当时还说父母是迷信,总是不能理解父母,没想到大学中还能看到如此情景。


经过大一一年的学习,我发现社会工作这个专业挺有实用性的。尤其是像我这样的青年。我设想,假如不是命中注定这么多的转折点。我还是那个问题青年。但世上不知道还有多少像我一样的青年,他们得命运该如何呢?此时此刻,我似乎有了明确的方向。学社工是不错的选择。


社会工作是一种帮助人和解决社会问题的工作。它帮助社会上的贫困者、老弱者、身心残障者和其他不幸者;预防和解决部分经济困难或生活方式不良而造成的社会问题;开展社区服务,完善社会功能,提高社会福利水平和社会生活素质,实现个人和社会的和谐一致,促进社会的稳定与发展。在我国社会工作不仅包括社会福利、社会保险和社会服务,还包括移风易俗等社会改造方面的工作。社会工作是一种不以营利为目的的助人自助的专业性社会服务工作,也是一门独立的学科和专门的职业。社会工作是为帮助人们满足那些仅凭个人努力无法满足的需求而采取的各种有组织的做法;它视受助者为积极能动的主体,而不只是被动消极的客体;它提供必要的条件和运用专业的方法使受助者发挥潜能以自已解决自己的问题;它是一门以现代科学所提供的知识为基础的应用性社会科学。社会工作不仅仅是一种助人自助活动,还是一种助人过程与方式,也是一种专业、一种制度。再想到专业课本上,帮助网络毒害者有独特的方法,感觉作用挺大的,只是自己还没好好研究,自此我决定安心好好钻研学习社会工作专业,不再一根筋想着转专业。


接着我开始学习,我读了许多关于专业的书籍,了解案例,也做志愿者。当然关于迷糊中的信仰知识,也不忘要搞清楚弄明白。大二的小假期我会与几个兄弟约着到各个信仰好的地方学习。寒假时我们一起几百人去到沙甸学习,每到一处总会有不同的惊喜。每一处的兄弟姐妹都很热情,很好客。最记得的是沙甸学习,两个星期的时间,每天吃的特别好。还有各种水果、糕点,里边常常匿名收到村民拉来给清真寺宰的牛。一切都很微妙,很多疑问。是什么促使到处都有折磨热心的人?像亲人一般!


信仰初定后,决定彻底改变自己,此时我与初恋毅然决然分手了,她是一个汉族女孩,很善良、很漂亮、也很能干。一方面原因是我沉迷于学习与挣扎中,不常联系。主要一方面是多次学习后,觉得自己没有能力经营两个不同宗教的与生活方式的婚姻。以后的生活中我该怎样面对不同方式的所有,包括它的家人,它的朋友。我很苦恼,也很痛苦,不忍心伤害每一个善良的人。这一天,她给我打电话,显然对很久不联系很是难过。但她没有与我闹,只是说“我们不太适合,要不分手吧?”这样我一时就回答说:“好。”挂断电话,心里十分难过,不知道如何是好。过了两天,我决定振作起来。回想自己走过的路,太多的命中注定。或许这也是命中注定好的。冥冥中要让两个生命相遇,又巧合分离,只得感叹!是缘未有缘,缘尽信定然!愿造物主赐予她更好的伴侣!此后我不单单看书,还找实地参看。我差点辍学前往伊斯兰国家学习宗教知识。


还记得这时我与现在的未婚妻已经相识快两年。回想之前,我们似乎是好友,但却几乎不联系。也能够感觉她是一个善良、积极上进的女孩。那年我们一起高考完,填志愿当天偶遇在大街上,我已记不起它的模样,后来几次也是偶然相遇相识也在大街上。每次见到她都是笑眯眯的样子,忙碌的样子,精神的样子。接着觉得考得不理想的她回去补习。我们断了联系。只我是大一第一学期的假期,又一次相遇在大街。那天在昭通,她还是忙碌的样子,补课一直让她没能回家,这天下午六点,她忙碌的小跑着去赶车。我们擦肩而过,又都停了下来,都转身缩短距离,我留她吃饭。她只是问我有没有住的地方,我说有,然后她忙碌的走了。后来她考上大学,我们也未有过联系。是大二寒假我们不约而同,又到沙甸学习。这次她似乎有些改变,她戴上了头巾,似乎在大学也让一个同样茫然的青年找到归宿。半个月的学习,我们像是陌生人。未说过一句话,只是那次学习总结时,她是主持人。胖胖的,别的主持人都穿漂亮的礼服,她穿的是一件暗灰色的长款巴服。不过甜美洪亮的声音,加上落落大方的举止,更让人觉得像是灰姑娘。第二学期我参加许多活动,都会见到她的身影。会聊上几句话,她总是通红的脸,格外羞涩。开学我接到过这样一条短信:“感谢造物主让我生命中遇到你,不知道是不是命中注定。不知道鼓起多大的勇气,今天要告诉你一些事。我已记不起你的模样,只记你谦虚的样子、没力气的样子、似乎没吃饭的样子、认真的样子、埋头做事的样子、低音话匣子的样子;一直以来我并不知道,我的内心是如何的想法,今天心里十分纠结,也不明白为何一直以来拒绝别人的原因。今天我仔细回想,原来一直在关注你。你的每一条信息我都会认真看,说的话也都大概记得。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上你了。不是盲目的表达,是深思熟虑的决定。无论你是怎么想的,我想我还是应该告诉你。你不用急着肯定或是否定,可以认真考虑考虑。”记得之后第三天,我回复了她:“我不想谈恋爱。”就这样不了了之。过了几个月,我们再次去到沙甸学习。本以为会是很尴尬的场景。却未想她很坦然,还是纯洁的笑,还是忙碌的样子。买火车票、买早点,打点着一切。结束时,她递给我一本书《信仰与人生》上边似乎写过的字迹,又被用胶带清出了。感觉像是最后的想见。回到学校,很是纠结,  再想到,不是厌世的,结婚是造物主规定的,应该服从的。然后我再次给她发短信:“如果你不嫌弃我有那么多的缺点,我们可不可以相处看看。”接着假期我们一起支教,相处半月,见了家长,订了婚,直到现在。不时的还有辍学的冲动,她总是劝我,做事要有始有终,读书也一样。她读的是法学,我们相约,毕业考个公务员,平淡的过日子,这也是父母的期望。


大二暑假是穆斯的斋月节,我独自背上书包,踏上大西北的旅途。每到一处必不可少的是去当地的清真寺。当地历史文化厚重的地方找寻历史的痕迹,文化的  ,先辈的智慧。就这样每天简单的吃一个馍馍。但并不觉得饥饿。从昆明出发,经过宝鸡、西安经郑州去到长治。一路上感受信道者善待的同时,所见所闻也是隐形的财富。这一路,尤其是火车站的情形,记忆犹新。还记得在郑州火车站,候车广场上横七竖八睡满人。多是外出打工的,他们为了等车,为了省钱,托儿带仔随地睡下。还记得有次买到站票,我站住后就再也不能蹲下,幸好我站在热水器的旁边,到封斋饭时间时,从脚边包包里掏出一包方便面。转身接了些热水,汤一下方便面,吃完都不知道往哪里扔垃圾。旁边睡满了不同的人群,根本没有一点空隙还可以挪动。


回到家已经半月过去!自此我感觉找到了方向,不再那么迷茫,生活越来越充实。果真逆境是磨练意志的熔钢炉,困苦是完成人格的助燃剂,理想是建设人生的航标灯,信心是到达目标的原动力。我幸运的成为了虔诚的,不再吸烟、不再喝酒、不再说谎话、不再高傲自大、不再爆脾气、不再浪费光阴、不再厌恶世事。我与自己约定此后一定要尽量做诚实正直的人、宽容的人、勤劳的人、谦虚的人。在学校除了认真学习专业知识,饱读经典,阅览群书,也组织和参加些有意义的活动。就这样的节奏两年的时间感觉过的好快,好充实!


  灾害再次与我  


人生的快乐在于自己对生活的态度,快乐是自己的事情,只要愿意,你可以随时调换手中的遥控器,将心灵的视窗调整到快乐频道。学会快乐,即使难过,也要微笑着面对。兴之所至,心之所安;尽其在我,顺其自然。就这样我的大学生活接近尾声。回想过去,仿佛路都是定好的轨迹,我并未走错任何一步,在冥冥之中所注定好的。


接下来是实习的日子,记得这段时间里除了实习,我正在纠结工作的问题。我想是随心自己的规划,还是随父母的心愿考公务员。想想自己走过的路,多是与父母反着做,我买了公务员考试的书,接着是每天认真的看书,解题。这样的日子才三天,又乱了节奏。


8月3日,鲁甸地震了,刚知道消息,打电话问母亲家里情况,母亲说没事。地震中心,不在自己村子,除了房屋受损,没有大的损失,那一晚上都未眠,我心里十分焦急。当时我才结束斋戒回到学校参加实习,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特别纠结,还是决定回去看看,自己能做点什么,实在不行的话,搬运物资也是好的。第二天早上向实习处老师请了假,背个书包早早来到车站,踏上回家的路。几经周折,当天晚上10点到达鲁甸,随即找到临时组织,加入到搬运物资者的行列,当志愿者一周,多是搬运物资、引导车辆、进入灾区作需求评估调研这些工作,看着一车有一车的物资,除了低头搬运,没有过多的想法。时间很快,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才显得,淋漓尽致。来自全国各地的爱心捐助,不断地涌入,一整天搬运物资,有些晕厥的感觉。晚上下起雨,躺在临时搭建的帐篷中,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虽然很累,却依然睡不着。


还记得紧张,忙碌的一周很快过去了,我请假时间也到了。我正纠结回不回学校时。我的大学老师向荣老师联系到了我,说是云南连心打算介入灾区,要我在灾区协助阿兰(云南连心照顾服务中心主任兰树记)工作,并建议我把实习转入灾区,指导老师由高老师调到她这里,在灾区完成实习,几经周折后,终于勉强调过来了。阿兰哥下来之前,向老师与我约法三章;第一:保持电话畅通,有事需要报告或请假;第二:不得无故玩消失;第三:全力协助阿兰开展工作,服从阿兰的领导。就这样,我跟在阿兰哥的后面,屁颠屁颠的,这跑跑,那跑跑,作灾区快速评估调研,组建由本地人组成的团队。最后确定了以火德红重灾区为建站地点,确定了以阿兰为督导 小娥妹、金勇和我为主要成员的团队组建。由于大家觉得我学习过社会工作专业,虽然没有任何的实务经验,大家还是推选我做社工站的站长。


社工站组建成立之后,与9月1日正式开站,首先是进行社区陪伴,团队因地缘、语言、血缘、连心等优势,开始社区融入,与受灾老乡互相认识、熟悉,陪伴他们,听他们说话,陪他们聊天,同时根据需要对接信息,链接资源,组织社区活动等。从2014年9月到15年7月,近一年的时间,一直坚守火德红,从未退出,虽然做了很多的工作,实践了不同的行动路径,但整体上而言,能力仍显欠缺,能做之事仍然有限,同时,灾区需求又显得特别庞大且复杂,我们几个年青人仍然在修炼。为能长期立足鲁甸开展社会服务,团队一致决定,,名字叫:“鲁甸顺心社会工作服务中心”,主要业务是关注农村空巢老人、留守妇女、留守儿童。此后我们增加小凉山工作营。


以1个日记摘要结束我无法在继续写下去的文章,借此了解一个公益人的生活如何。


2015年10月20日


天一整天在小凉山,除却因“营救”小樊一事外出。


昨晚1点30才睡觉,今早睡了个懒觉,直到9点多才醒来。起来就开始整理昨晚日记和衣物发放计划,接到小樊电话后,展开“营救”,回来后在镇上吃了饭(10元炒饭+2元油膏=12元),买了点便宜的苹果(25元一袋=23斤),一根担水的扁担(25元),一壶罗平菜油(40元),一个长期驻扎小凉山必备的枕头(21元),一点白菜和黄瓜(6元+6元=12元),共花去133元(个人自费)。回到小凉山时,邓怀江、杨帅、陈副书记等人在中心参观,怀江是云大99级师兄,上次向老师一行人到访小凉山时了解到的,邓师兄给中心带来了他儿子捐赠的漫画图书两袋,小娥妹接收了,并表示感谢。邓师兄向陈副介绍了我,说是他小师弟。在与陈副聊天过程中谈到,基层工作的复杂和困难,基层群众伦理道德意识滑坡,与经济发展的速度不相吻合,产生了一系列的社会问题,诸如事实孤儿和事件,留守儿童、空巢老人等。


在了解了“顺心”后,陈副及邓师兄说,“政府不好出面的事,社会组织可以解决,他们更得人心,操作起来更顺手,以后有类似项目可以让他们来做”。


 担水,书写,整理,吃饭,去到社区走访。


今晚聊天有以下几个话题:


一、手工技艺。有一技之长的优势所在,收入高,生活宽裕,不用太苦太累。承包活计需要关系,需要技术过硬,不能乱来。在工作中培养人,只需少量的间接培训费。室内装修和设计赚的钱是比较丰厚的;


分析:在人才培训上,可采用课堂式和体验式学习形式,不论什么样的技术,多一技始终不是坏事。未来在承包团队组建、、工伤保险等知识方面可进行培训。小而精,且多元多样。


二、土地观念。有少量土地,都种植核桃(老品种,挂果周期长,价格不稳定,管理和天气影响较大,浮动价格在10元到15元不等,可能是供求关系的变化),通过种地的方式管理核桃,对于庄稼收成如何,不会太过于重视,希望把核桃树管理好,以后在外面干不动了可以回来享受自己的劳动果实,种树防老。


分析:养老,是一个亘古不变的话题,养儿防老是中国人的传统思想观念,这通常与“孝文化”相结合,与传统的伦理道德体系相吻合。而现如今,年轻一代们开始谈“养老”色变,至于其中原因,自然是很复杂多样的,重建伦理道德和“孝文化”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仍可向着这方面合理、循序渐进的引导或者鼓励。目前,国家社会福利制度趋向于完善,养老体系逐步建立,养老保险、低保等保障贫穷且无劳动能力者的政策陆续出台,部分满足条件的老年人已享受了这等福利,但相对于老人的精神养老和生活养老所应有的条件外,自然是不够的。相反,老人若能实现经济独立,且有结余,子女的养老压力就会大减,精神上的养老积极性会随之提高,家庭养老自然会容易一些,之后再辅以社区养老,老人方能安享晚年。因此,“种树防老,或多缴纳养老保险费”便是可行性的措施,同样,政府社会福利政策的继续完善也是非常有必要的,政策于人的安全感在目前而言似乎是体会不到的。


  命中注定的公益之路?  


不知不觉,大学也毕业一年多,自己也成了一个名义上的公益人,我没有能力去选择,去决定我要走一条什么样的路。活在当下,相信一切皆前定!也由衷感谢造物主的安排,假如人生不曾相遇,我还是那个我,偶尔做做梦,然后开始日复一日的崩波,淹没在这喧嚣的城市里。感受不到幸福的真正意义。原来幸福很简单,是一颗感恩的心,一个健康的身体,一份喜欢的工作,一群深爱你的家人,有可以信赖的朋友。还傻傻一直以为幸福在远方,在可以追逐的未来。现在发现,那些拥抱过的人、我过的手、唱过的歌、流过的泪、爱过的人,就是幸福!成长的路上,无论相逢在何时,曾今相遇的人,我们是朋友,是家人!


这就是命中注定的路,我的公益之路。


作者介绍

李明华

鲁甸顺心社会工作服务中心理事长

中国灾后社区重建行动学习网络成员


本文转载自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灾害启示录系列丛书《凝视「生命与公益交融之旅」》



— END —


我们是谁


中国灾后社区重建行动学习网络是由南都公益基金会、福建省正荣公益基金会和深圳壹基金公益基金会联合资助,广东绿耕社会工作发展中心主办的灾后社会服务人才支持项目。项目计划以三年时间,凝聚一支中国本土的行动学习网络,联结灾后社区服务的一线行动者,实现伙伴之间、与先行者、与研究者、与境内外专家之间“抱团取暖”,分享、梳理、研习过往汶川地震、芦山地震、鲁甸地震等灾后服务中的本土性经验,提升中国本土灾害社会服务水平和研究成果。


“灾难、行动、共享”是我们共有的符号。

“坚守、同行、希望”是我们的行动格言。

“聚是一团火,散作满天星”是我们不变的信念。


中国灾后社区重建

需要您的关注


坚守|同行|希望|>>>|聚是一团火|散作满天星


友情链接

Copyright © 2023 All Rights Reserved 版权所有 香港腕表价格交流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