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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见

2021-09-26 10:29:17

明年见
 

    在我们的生活中总有些东西出现和消亡都没有引起太多的波澜,出现时没人喜悦,消亡时也没人伤感。曾经的BP机,文曲星,或者是印着九九乘法表的金属铅笔盒。这些东西的的确确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过,他们被替代了,这个过程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有多久。挂历也是如此。

   
    在我们的儿时,挂历是生活必需品,或印着电影明星,或印着大红牡丹,他们或挂在客厅的墙上,或挂在门后的钩上,大人们看着日历的日子休假上班,而孩子盯着日历则是盼着什么时候能吃到生日蛋糕,或者什么时候可以领到长辈给的压岁钱,小伙伴的生日被我们用红蓝铅笔仔细的标注在挂历上,早早的就开始惦记我们那本不多的零花钱能换取怎样的快乐。

   

    每年年底,父母都会从各种渠道拿来各种挂历,单位发的,朋友送的,超市给的,多得时候就那么一摞摞的堆在门口,孩子和父母一起选择仔细喜欢的样子,把上一年的摘下来,把新一年的挂上去,而换下来的挂历就摇身一变成为了我们课本的书皮。小心的用裁纸刀裁开,反复对照书皮的地方,确认我们自己喜欢的明星或者球星是不是在封面上。 


    后来我们长大了,有了手机,有了电脑,有了能发微信的电子手表,再也不用每天看着日历过日子,那种期盼感觉,和快到日子心中的那些惴惴,都随着挂历一起被带走,就好像那种感觉从来没有存在过。

    如今需要挂历的都是一些老年人了,他们看不清手机屏幕,不识拼音打字,也分不清各种充电设备的规格,他们每到年底仍然缠着子女为自己带回来一本字体大,画面喜庆的挂历,你可以说他们OUT,或者跟不上时代。换个角度思考,他们守着挂历,有着身体上的客观原因,但更多的是,他们有着我们丢掉已久的那份期盼的感觉。 


    看着挂历就能知道子女哪天休息,孙子哪天放假,老伴的药哪天要去医院开,在这样不断的期盼中,一年一年就这么过去,说不清楚时间究竟是过得快还是过得慢。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时间绝对不会回头。                                                                                              

     

    在北京西城区西皇城根北街,72岁的金安光为了这些需要挂历的老人,守着一家小店,30年来就在这里卖挂历。从最初的一车一车卖,到如今的一本一本卖,卖挂历曾经是他养家的营生,如今能让这些老人在年底的时候找到这些“盼头”成了他的念想。

     金大爷的老伴身体不好,最近住到医院里,他舍不得老伴一人在医院,也舍不得老主顾来店里见不到他,有从房山,昌平,通州,这种远郊区县赶来的老人,有儿女搀扶倒了几趟公交车赶来的老人,有每年都来光顾的老人,为此金大爷在店门上留下了自己的电话,他不希望老人们在刺骨冬日满怀期待来,面对到冰冷的门锁。


      

    人们对于时间的概念或短或长,在金大爷的挂历店里,时间是按照年计算的,北京这个大城市说吵闹很吵闹,说安静也很安静,在这不足30平米的小屋里,安静地可以听到时钟的滴答声。没有客人来的时候,金大爷就看看报纸,有客人,就能聊聊天,说说话。

      有很多老人固定每年结伴到店里购买挂历,每年都有少的,金大爷看在眼里却从来不问,他知道这些买挂历的老主顾一定是去世了,所以每一个客人来到店里,无论是否购买了挂历,金大爷总会说上一句,明年见。虽然他心里很清楚,有些人,明年不一定能见到。


       

    金大爷家藏着不少宝贝,最早要追溯到上世纪60年代初。很多挂历日历的样式现在已经没有了,盘子的、杯子的、宣纸的、塑料的……他都珍藏着。和这些老物件一起珍藏着的还有各种媒体报道的剪报和记者的名片。他恳请每一个到店里的记者,说自己有个心愿,想开一家挂历博物馆,希望媒体能帮忙。最早的报道至今已经有10年了,博物馆连影子都没见到。


      离开的时候,金大爷留下了我们的名片,送我们出门的时候金大爷叮嘱道,“弄个彩色的版面啊,挂历这种玩意,黑白的不吉利”。


     我们走到门口,那句“明年见”果然如约的响了起来。一时间,我们竟没有勇气回头与他招手作别,匆匆消失在了冬日的京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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