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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匠精神之“执着”:为什么苹果打不死劳力士们?

2022-01-30 10:27:44

成功没有秘诀,而是完美主义,辛勤劳作 ,从失败中学习,以及忠诚和执着的结果。” ——第65任美国国务卿科林-鲍威尔(Colin Powell)

一位中国的财富新贵到伦敦旅游,甩手买了块价值二三十万人民币的瑞士腕表,不到两天就发现手表不走针了,甩甩也没有用。气急了投诉才弄明白,即使是全自动的机械腕表也需要借助手臂摆动带来动力 才能走针,否则就要手动上弦。中国顾客搞不明白机械表和石英电子表的区别,这种事经常有。

现在我们把这种事情当笑话来聊,可三四十年前,全不是那么轻松的话题。日本人在七十年代发 明了石英表,卡西欧电子表既精准又不用上弦,差点一举灭了瑞士传统的机械表业:10年内,1000家制 表工坊倒闭,6万人失业。90年代,石英表的狂热降温,机械表业起死回生,但活下来的只是极少数。现 在回忆起来,当时机械表是“休眠”了二十年,可在当年,所有人都以为机械表已死。

石英表革命彻底颠覆了钟表行业。现在全球第一大钟表生产大国是中国,全球每年出产12亿件钟 表产品,其中中国出产6.78亿件。相比而言,瑞士的钟表年产量2930万件,仅为中国年产量的4.3%,但 产品的市场价值却是中国年产钟表总价值的4.5倍(229亿美元)。

前两年,功能更为强大的智能手表出现,苹果之前推出18K金的黄金智能表,希望用一万五美元 的黄金表拉近与瑞士机械表的价位差。后来黄金表宣告失败:高调地来,低调地撤出。即使如此,据苹 果称去年智能手表的销售额已经仅次劳力士,荣升到表界老二的地位——这又给机械表界吹来一阵顶头风。

苹果们会不会代表新科技再次杀死代表“旧世界”的劳力士们?

一,遗世独立的制表坊

苹果发布了iPhone7和最新智能手表之后几天,我从日内瓦沿着盘山道翻山越岭到瑞士汝拉溪谷 (Vallée de Joux)去拜访积家(Jaeger LeCoultre)工厂。这是个背山面湖的宁静山谷:大片的松树林,夹杂着散落在山谷间一栋栋小房子,青天碧水绿草地,叮咚牛铃声入耳。

汝拉在法语古语是“森林”的意思,900年前才开始有人类居住。法国人在16世纪驱赶新教徒, 法国的制表匠逃到了瑞士的法语区,这才让汝拉溪谷此后发展为机械表这一精湛手工艺的最佳朝圣地。

汝拉溪谷是海拔逾千米的高地,每年从11月份开始落雪,来年4月才会冰雪融化。一百年前一代 代农民,牧民和铁匠在家里阁楼上带着放大镜手工打磨一个个小到看不见的手表零件。现在,这一条与 世隔绝的山湾里已经聚集了包括百达翡丽,江诗丹顿,宝玑(Breguet),爱彼(Audemars Piguet), 萧邦(Chopard)等等高级制表品牌工坊,还有些零星的家庭作坊,生产最昂贵的手表,却没几个人知道 他们的牌子。山谷内有一所历史悠久的钟表技术学校,是下一代制表师的孵化基地。

积家是汝拉溪谷开出的第一家大型钟表制造商,1833年开出第一家制表工坊,1866年加建了新工 坊;蒸汽时代到来,1888年又建造了蒸汽大楼,1912年汝拉溪谷进入电气化时代,淘汰了蒸汽发动机, 积家公司又盖了个新楼把最初两个分开的大楼之间的空地连接到了一起。现在的大工坊所有的空间都相 互连通,如果不是每个楼上都刻着建造的年代,完全辨认不出新旧。


该公司的市场营销及创意总监史戴芬-白乐蒙(Stephane Belmont)特别对新浪财经解释了为什 么积家的工被称为“工坊”(Manufacture),是因为“工坊”的英文单词借用了拉丁文的“手工”和“ 制造”两个词,工厂则有更多机械化的意味。今天,一块传统机械表90%以上的流程还是要依靠纯手工流 程,制表的精密仪器和独特工艺沿用了一个多世纪。


二,表匠


我到“大工坊”的那天中午,积家的一名大师级制表师Bertrand刚组装好了一枚多功能的机械表 ,这位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十分兴奋,他在手掌中轻轻捧着这枚刚刚完工的表盘给我看,还小声嘟囔说: “娇贵着呢”。这枚由1400多个小部件组装起来的机械表工作原理和伦敦的“大本钟”(Big Ben)一样 ,它每隔15分钟都会有清脆的叮咚报时声,每刻钟和整点的报时声都不同,报时方式可以选择,也可以 “静音”。这个表盘可以指向年月日,甚至周一到周日。


Bertrand花了整整10个月才组装好这款功能极其复杂的机械表,他甚至清楚记得第一次完成同样 一款作品时,自己从2014年9月一直忙到隔年的11月。一枚机芯花了一位制表师整整一年三个月。


“在组装第一块如此功能复杂的机械机芯时,连续三个礼拜,每天早上我都会遇到同一个机械问 题,当时焦虑得真要把头发都揪光了。” Bertrand对我做了个崩溃的表情。


看似活在过去的机械表业其实并没有停止创新,无论是在石英表危机之前或是之后,都还在这个 领域寻找出路。很多品牌都从防水,自动上劲,到不断开发新功能:机械报时,自动判断月份日期,甚 至闰年。但从机芯本身而言,最终创新依然是在机械的基础之上,而不是借助互联网或是新科技。


“做这样一款复杂机芯,对我来说就和女人怀孕生孩子一样,整个过程都是非常有感情的,真的 是全心投入。最后制造完成可以送出工厂进行销售了,我就像是要送自己的孩子出门,会很伤感,也希 望它能找到一个好主人。一旦它出了问题,还是会最终寄回给我,由我来修理。”


Bertrand很幽默,年轻,有些感性,完全不是我想象中古板又沉默寡言的制表师形象,反倒有种 唱摇滚的气质。他很真诚地告诉我,20年前选择做表匠是他自己的选择,因为他就是对这种神秘的机械 系统着迷。他在学校里学做机芯学了三年,当年一个班10个学生,后来有9名都离开了寂寞的汝拉溪谷, 在山谷外的表厂谋生计。Bertrand在13年前开始成为技校的导师级任务,每年在他毕业的技术学校审视 新一代制表师的技艺高低。他说,近几年,汝拉溪谷技术学校的制表师和修理师每年都有近50人毕业, 后继有人。 这一点他丝毫不担心。


——传统


在一个高科技的时代,机械表还能活着本身就是个奇迹。


积家表的创始人瑞士人安东尼-勒考特1844年就发明了微米测量仪,测量精度达到微米——厘米 的千分之一。这是因为在他的制表工坊,机芯组成部件的容差率只有2微米(1毫米=1000微米)。至今, 高端机械表的机芯依然是全人工组装,任何一个小部件超过容差范围,再高明的制表大师也无能为力。


按照白乐蒙对新浪财经的解释:一块机械表的机芯,即使是最简单的机芯也需要100多个零件组 成;复杂机芯的机械零件上千个。这成百上千个零件最后都要集中在一块两寸照片大小的表壳里。很多 小零件都要借助放大镜才能看清楚,最小的零件只有一毫米长,最复杂的零件则要一周才能制作完成。


大工坊中简单的零部件依然可以用五十年代自行研发的老式“凸轮机”快速生产;复杂的零部件 通过数控设备进行加工。每七枚产出的零部件中就有一枚会接受超过100个测试点的质量监控。合格后再 进行人工打磨和装饰。一枚复杂机械表的机芯需要手工填充最多99颗小米大小的红宝石。之后,如果要 在表盘上用微型毛笔完成一幅珐琅手绘,起码要花费三周到一个月的时间。


瑞士机械表的心脏,小到看不见的擒纵叉


另一个有趣的小部件是擒纵叉(Pallet),这个听来诡异的部件是机芯的心脏部位——一个借助 放大镜才看得清的如船锚一样的小部件。没有这个小家伙,就没有机械表的“滴答声”。每生产一个“ 机芯心脏”都要22道精密工序,就连黏贴都只用一种东南亚蝴蝶分泌物制成的“虫漆”,整个大工坊只 有一个人知道“虫漆”的配方,上下相传了五十多年。


在“大工坊”,每当需要开发新的复杂功能机械表时,都会先由工程师用三维模拟程序计算新机 芯的模型,一枚新机芯需要五百多张设计图纸,但计算机算出的机芯组装流程在实际操作中可能根本行 不通。所以像Bertrand这种制表师就必须和工程师团队作业:一个在现实世界,一个在虚拟世界共同寻 找解决方案。所以Bertrand说,制表师的工作的确枯燥,可很多时候也很像是场冒险。


积家的市场营销及创意总监白乐蒙告诉新浪财经,“大工坊每开发一款有新功能的机械表,从有 想法到做出样品,需要两年,从样品再到投入生产,还需要2年。从开始进行生产再进入店铺销售,再有 一年。” 所以,为了实现每年都要推出全新表款的目标,积家大工坊同时研发的项目通常是十到十五个 。


在我们这样一个浮躁的快餐世界,机械表的开发流程漫长到令人发指。一前一后,春秋五载,苹果手机都换了三代。


别篇:钟表匠的信仰:那些打不死你的,让你更强大


Was mich nicht umbringt, macht mich stärker. (What does not kill me, makes me stronger. )那些打不死我的,让我更强大。——尼采《偶像的黄昏》


只要存活过百年,每个行业或是每间公司都会多少遇到过生死攸关的时刻,但活下来的终是少数 。让机械表死而后生的石英表危机,正好应证了那句俗话:那些打不死你的,让你更强大。


其实在1962年,有20家瑞士表企就曾经合作发明了第一款瑞士石英表表芯,代号Beta-21。这款 石英表的发明者都是那些深知机械原理和精准的工程师,但是他们不了解新一代的消费者。这款石英表 既大又贵,也不好看。日本人七十年代的新兴石英表问世,低廉,精准又美观,瑞士表全线溃败。


白乐蒙在对新浪财经的专访中坦言:在“石英表危机”发生时,积家就像其他的机械表生产商一 样,连生存都很困难。但积家大工坊对汝拉溪谷太重要了,没人希望他倒闭,大家都积极想办法。


“最重要的是我们的工匠,他们是最有激情的人,从来都没有绝望。为了能保住生产机械和手工 艺,大家同心协力。石英表危机发生后,积家为汽车生产商生产过仪表,为医疗保健公司生产过手术器 材,甚至还生产过牙医的精密工具。所有的工人竭尽所能保证公司的生计。”


“最终,机械表产业终于在1987到1989年慢慢出现了缓和的迹象,我们不仅没有死,而且还保住 了所有的切割机械和制表工具。我们恢复生产机芯的速度比其他竞争对手都快。如果没有工匠们的‘信 仰’,我们会和其他品牌一样早就不存在了。”


故事之外:打不死你的会让你更强大么?


在石英表出现后的10年,瑞士6万人失业,1600家表厂中有1000家破产倒闭。当时大家都认为: 瑞士钟表业已死。最先死的就是一大批机械表的大众路线。当大众机械表品牌基本消亡时,高端品牌开 始改变策略。包括百达翡丽,伯爵和积家在内的高档表阵营反其道而行之,把定价加高,有的同一个表 款在石英表危机后的定价可能是危机前的五到六倍。而原本已经昂贵如百达翡丽,则把价位提到几近荒 谬。


之后,瑞士表厂也开始生产一部分高品质石英表,以加大“瑞士制造”的曝光度;经过一系列合 纵连横,大多数的高端品牌在过去二三十年都丢掉了自己的姓氏。现在的瑞士表业,积家与劳力士是唯 一两家还自己生产从A到Z所有部件的机械钟表商。


传统,艺术,工匠精神以及社会地位,这些成了机械表在新科技时代的卖点,“讲故事”和“说 历史”也成了品牌价值的一部分。这一点我在整个大工坊的参观中也深深体会到了,从擒纵叉到“虫漆 ”,手绘,机械表这一传统工艺所涉及到的繁琐流程,可以说的故事太多了。


“我们通过石英表危机学到的,就是石英表和机械表并不同,石英表走时准确,但不持久,也没 什么保值价值。机械表可以寄托情感需求,甚至世代相传。智能手表和当年的石英表类似,对于传统的 机械表业并不新鲜,但只要有人愿意拥有一块独一无二的手表,我们就有市场。”白乐蒙对新浪财经说 。


一直到今天,瑞士人还是会说:石英表走时精准,但却是个死物;机械表却是活的,有生命和心脏。理论上来说,一块机械表是可以永存的。在参观积家工坊时,甚至厂内一位修表匠甚至在修好一只70岁的钟时,还会说一句,让它好好“活”下去。这种对机械表的情感很多人难以理解,在我看来也是瑞士工匠做得出好表的最重要的原因:执拗又执着。很多工匠有一种天真的信仰,不为现世所动。



石英表危机之后,每天全世界生产的手表中有99.5%都是石英表,机械表占到手表总产量的不足0.5%。在白乐蒙看来,石英表绝对是赢了,现在机械表和石英表所占的市场份额完全不可比。


智能手表冲入市场后,瑞士传统表业中只有斯沃琪,或是豪雅(TagHeure)这种大众品牌应战, 为了不牺牲“瑞士制造”的标,豪雅的智能手表要保证“50%在瑞士制造”。目前看来,豪雅的智能手表 策略很成功,可其他的大品牌都都还在沉默和观望的状态中。按照瑞士最昂贵的手表品牌百达翡丽公司 主席,也是家族继承人Thierry Stern去年的著名语录大意如下:买一只百达翡丽,那是买了一个可永世 存在的艺术品;(但如果你买智能手表),就像你对大家宣称从今以后你不买梵高了,改买梵高画作的 电视投影。”


听得出机械腕表界对智能手表的各种嫌弃。可也有人说当年瑞士表业差点全线阵亡,就是因为太过轻敌。精美绝伦的机械表固然有一种神奇 的魔力,但是否足以让瑞士表业抵制智能手表的冲击波?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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