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AP2017香港特刊《理想国画商》
“艺术家需要画廊、画廊也需要艺术家”这句老话在我们当下这个时刻仍然适用吗？每次有画廊关闭，而且又提出将会“继续与艺术家以不同的形式进行合作”时，可持续性的问题就变得格外显眼。谁的可持续性呢？反正我对于艺术家是否需要画廊不是非常确定。想想一流画廊对特定年轻艺术家的事业及发展所造成的单调而又乏味的影响吧，或者当画廊花名册中的老资格艺术家跳槽到另一家全是同代艺术家的画廊时，某个“艺术家中的艺术家”是如何屈服于压力的。到了怎样的程度呢？艺术家们必须设法找到替代性的世俗世界，在超越画廊模式的前提下将我们共同的创造性和集体性生活持续下去。
尚恩·马西莫，《#3（顶层公寓）》，2016年，数码图像
然而，画廊却一定离不开艺术家。在目前的艺术市场中，画廊的主要生意集中在过热的艺博会日程以及二级市场中。这就将画廊从物理空间中解放出来，不管观众的足迹范围多么微小，（当然我说的不是碳足迹），只要能够将作品展示出来即可。超大型画廊早就开始举办美术馆级别的展览，提高奖学金数额，并且获得收益。而对小画廊来说，（艺博会）则将为艺术实验开辟出一个广阔的领地。最近，我一直渴望某些更脏更乱的东西，渴望为艺术家提供公平准时的支付结构，渴望对信任及责任的承诺。我们所赖以生存的不只是VIP晚宴，或是手机上千张名片。我们希望能与艺术家一道坐下来，谈谈他们一天都干了些什么，在艺术作品之外更深入地了解他们的工作，而不是在没完没了的商务宴会上虚伪地觥筹交错。在与艺术家们于现实生活里一起共事、一起学习和相互交流的承诺中，仍然有无尽的乐趣等待发掘。
哈格娜·卡托维兹，《山羊和大理石》，2016 年
我最近参观了一个群展，参展项目主要来自国际性的、由艺术家所发起的空间。当时的情形令我感到不知所措，因为在这超过三十个的艺术家项目中，我只能勉强认出其中一个。这些艺术家空间的持续运营往往缺少资金和资源的支持，更多是因为一种同仁的情结而存在，因此也就与世隔绝，且容易松懈。作为一个自认为的贪婪的文化囤积者，我的注意力总是很少被新潮的东西所吸引，但这类空间还是能够让我短暂地停下来，并让我重新感受到希望。这是某种预示：也许在那里仍然存在着很多个艺术世界，就像遥远的星系之间并没有直接的联系，甚至永远也不会有。
GCC, 《首脑会议之莫尔沙赫，2013年5月》，2013年，数码摄影，84.1 × 118.9厘米
然而，也许我们还是需要画廊。淘宝，这个便携的中文APP几乎将任何东西都放到了我们的指尖（从加载车载垃圾桶到附近的当日促销菜单）。它可以提供给我们一种方式（或者解决之道），以期在不远的将来建立起诸多探索性的画廊。淘宝的目的直接明了，针对我们基本需求与欲望提供了数不胜数的重新改造与发明，这一切同时又奇怪地给了我希望和决心，而非满满的绝望。如果不去命名的话，也许在这些现象的组成部分中存在着某些事实：结构、流程、位置、网络呈现、市场营销这些宽泛的分类构成了一间画廊赖以存在的本质，并体现了画廊的不可言说性及其在我们文化心理地图上的重要意义。
结构
类似一家艺术家发起的空间，开幕现场售卖精酿啤酒，只有那些在早晨6点48分到7点39分之间喝抹茶馥芮白咖啡的人才能看见这家画廊。可切换至一流画廊模式，两间画廊在首都城市，两间在距离任何主要交通枢纽至少20小时远的地方。为激发兴趣，每当有工作人员打哈欠时就闭馆一小时。
价格：8000元（原价：10000元 ）
快递费：400元
类似一家商业画廊，根据一首未发表的公元五世纪日本诗命名，但却与原诗的撰写顺序相反。通过销售限量版作品，该画廊空间的气质得以持续。画廊的其中一个创立者必须曾经当过屠夫。展览总是于每周二开幕，届时提供免费的廉价啤酒。只有那些在上午9点到9点45分期间喝黑咖啡的人才能看见这家画廊。
价格：10000元 （原价：12000元 ）
快递费：500元
类似一家商业画廊，它只和那些生于气候温暖的大国并居住在某个波罗的海国家的非首都城市的艺术家合作，所有的教学工作集中在瑞士，但卡塞尔文献展、威尼斯双年展和敏斯特雕塑大展的之前那年例外。
价格：12000元
折扣倒计时：07:26:34
快递费：300 元
流程
画廊前三个月的规划包括不同的阅读小组，阅读由艺术家翻译的单一版本的文本。每个阅读小组开启前的三个星期将寄出文本的复印件，每一页都被精心地拍成了花店的静物画，这家花店的老板是莫里哀的后代，但却没有继承这个姓。
价格：7000元 （原价：8000元 ）
快递费：200元
第一次展览静悄悄地在八月的第二周开幕，展期最长九个月。当展览的第一篇评论，尤其是在《艺术论坛》的“批评家之选”栏目上发表后，立即关闭画廊。拒绝所有小型艺博会的邀请。可以接受瑞士巴塞尔艺博会的第一次邀请。用高尔夫球进洞前的氛围来一场通宵狂欢，之后直接撤离艺术世界。
价格：12000元 （原价：13000元 ）
快递费：300 元
位置
远离公众视野的“隐蔽”小巷是黄金地段，街灯最好在展览开幕那个夜晚失灵，摇曳闪烁。
价格：8000元（原价：10000元 ）
快递费：1000 元
在开幕当天拨打神秘的电话号码获取巡回展览空间的地址，输入六位电子密码才能进入画廊——一个没有手机信号的地下车库。展览结束前22分钟画廊大门将自动锁上。
价格：3000元 （原价：4000元 ）
快递费：150 元
在一个曾经的幼儿园里立体护栏，在此之后为画廊命名。花名册上只包括那些不制作壁挂式作品的艺术家。
价格：7000元（原价：9000元 ）
快递费：1000元
网络呈现／市场营销
雇用两个12小时轮班的微信大使，让他们来引诱那些赴欧洲艺术中心调研的国际策展人在返程飞机上就根本不存在的项目空间写点什么。作为网站的替代，在重庆最好的小面馆建一个诈骗微信群。
价格：5000元 （原价：8000元 ）
快递费：200元
电子邮件营销服务仅仅自动发送所有其余展览的细节，以创造一种独家或过早放弃的感觉。画廊的所有记录已从互联网上抹去。
价格：2000元（原价：3000元）
快递费：50元
联系卖家、收藏宝贝、现在购买、放进购物车
就是这么简单!
GCC, 《首脑会议之莫尔沙赫，2013年5月》，2013年，数码摄影，84.1 × 118.9厘米
文/ 邓祖儿（Jo-ey Tang）
翻译/ 胡默然
《理想国画商》将随3月18日《周末画报》发行，亦将重磅亮相巴塞尔艺博会香港展会。届时，您不仅将在现代传播集团概念展区和LEAP媒体展区看到这期香港特刊，更有艺术家苗颖的互动装置和小礼物在展位期待与您相遇。
▶巴塞尔艺术展香港展会
3月21日，22日VIP预展，23日- 25日公众开放日，香港会议展览中心
▶现代传播集团概念展区 | Booth MP1
▶LEAP媒体展区 | Booth 7
在巴塞尔展会之外，您也可以在以下艺术空间免费获取《艺术界》香港特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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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原载于《艺术界》2017年香港特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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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界》二月刊将同期亮相巴塞尔艺术展香港展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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