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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楼先生
2021-04-20 13:37:25
01
初遇
仿佛一夜之间入冬,这里的季节秋天总是很短暂,桂花香在空气里氤氲,寒风开始问候脸颊。小米穿着一身黑加白衬衫的标准的工装服,踩着高跟鞋匆匆上了公交。
这是一个平凡的早晨。
她心情很愉悦,因为吹头发的时候,把头发吹得很蓬松,一下子感觉到蓬蓬松松里那股热乎乎的感觉。她坐在公交的角落里看着窗外,今天外面下了一点儿小雨,雨量不大,刚好把马路的水泥地裹上一层深灰色。
今天小米上班的第二周。
公交晃晃悠悠地摇到了站点,她每天到公司都会在楼下排队等电梯,平日里这个时候总觉得乏味,也会心急。小米偶尔捣鼓着手机,偶尔四处张望。一切都显得漫不经心。
在不经意间,她注意到左前方的角落里的一个男士。从背后看过去,两边的头发修的干净利落。细细的镜腿贴着耳朵上方。他的耳朵看起来很精致,耳垂也很饱满。侧后方的角度不太看得清他的侧颜,只是能注意到他很专注看手机的神情。或许是这种看起来有些斯文的气质,让小米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在电梯到达的时候,他随着人群进了电梯,站在门口中间的位置,
小米
站在电梯外,他和小米就在人群之间对视了一眼,那一刻他或许没有注意到小米,他眼神里有种冷静沉着的感觉。小米被淡定的气质打动了。
小米看着他坐着电梯上去了,她并不知道他在哪一层。小米感觉好像会有故事发生,空气里有种兴奋冒泡的感觉。
小米傻笑了一天。
她对着窗户发呆,办公玻璃上好像可以映射眼镜男士斯文的形象。
她内心动如疯兔,充满了小激动,在同事面前也是欲言又止,她害怕这个秘密会被大家嘲笑。她两手托腮,转动着眼睛,打量着周围,嘴角露出了甜蜜的笑意,她决定要想办法知道他的联系方式。这个想法让她勇气满满,就像一只可以biubiu升天地小火箭。
02
第一次等候
漫长的一天结束了,小米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考虑明天穿什么,她再也不要穿工服被他看见,即使他根本不认识她。
她搜罗了一件衬衫,红白条纹,加蝴蝶结那种,下半身搭配白色的九分裤,加上一双淡粉色高跟鞋。“红色有活力,他一定会注意到我”小米小有心机地想着。
第二天小米早早来到公司楼下,她准备守株待兔,等待他的到来。身边很多人穿过,她很尴尬地现在人群间,时而看看手机,时而不停地张望着门外。小米此时还在等她的一个同事,昨天她们约定好,让她同事帮她去要电话。
五分钟过去了,他没有来。
低层电梯也有不少人经过,个别人打量着她,也有一些同事看到她,她打了个忽悠就蒙混过关了。
十分钟过去了,他应该快来了吧…?
小米有点期待,也小紧张。
抬头间,他来了,他很从容淡定地走进大门,排在最里面。小米急忙排队进去,她听到他和同事说话,听口音,是本地人。她立刻看了下时间,发现他会在45-50分之间出现在这里。她偷偷用余光打量他,今天他又是穿着蓝色衬衫加米色的长裤。手腕上带着一个电子手表。他身高有目测的178,身材也很均匀,发型还是正规正矩,比较整齐。
小米没有说话,甚至不敢扭头去看他,他们就在同一排,因为他同事就在巷子前面,小米不好意思打招呼。只是默默地现在他身边,心里焦急地等着她约定好帮她要号码的同事。
人群不断前进,小米的同事还是没有到来。眼看要进电梯了,他突然从七号电梯走向六号电梯。小米突然不知所措,最后电梯快关门的时候,她轻薄的身躯挤进了电梯,她心里知道,这次无论如何要知道他在哪一层。
小米像夹心饼干一样地贴着电梯门,她不知道他在哪个位置。十八楼到了,有几个人下电梯,小米差点没缓过神来,定睛一看,是他走出电梯了!他回头看了一眼电梯间。这次就这样0.1秒的眼神交流而过,他就径直走向公司。
小米继续坐着电梯,到了公司她开始变得兴奋,感觉更进一步地知道了他的信息。她和同事分享,说她今天看到一个帅哥,同事们有趣地调侃着,并没有太在意。小米却心里暗自偷笑。
那个失策的要号码同事,一到公司就不停解释,小米又喜又气,皱着眉头,嘟着小嘴。虽然生气,可是嘴角禁不住上扬地站着,她惩罚他第二天必须早早到。
03
如期而至的早晨
小米还是早早地到了公司楼下,等待十八楼先生的出现。
今天他来得很快。
小米
紧随其后,很紧张地排在他身后。她不停回头,同事还是没有到。她焦急万分,又为自己没有勇气感到无能为力,眼看着就要再次失去要联系方式的机会。
就在这时,门口走进了一位公司人事部的女生,她迫不及待,连拉带拽一把拉她到面前,用轻微颤抖的声音告诉她帮她要号码。人事部女生听了几遍终于听懂。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着不可思议。小米真怕她会拒绝她的请求。小米躲在她身后,紧张,惴惴不安。头深深埋在她背后。
大约一分钟以后人事部女生开口了:“帅哥,可以要一个你的微信号吗?”男生回过头,带着浅浅的尴尬的笑意,问道:“为什么啊?”人事部女生也不好意思地解释:帮同事要的。不是推销。他只好把微信号报给她。小米在身后也同时用手机记下了。
电梯到了,十八楼先生随着人流走进了电梯。但是,人事部女生和小米都没有上电梯。她们兴奋又尴尬。她调侃小米:“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啊?号码要到了,你怎么感谢我?”小米笑眯眯地说:“请你喝星巴克”她说:“就给我星巴克嘛?”“那这样嘛,如果我们在一起了,一起请你吃饭哈。小米轻松愉快地回应着。
04
相识
十八楼先生通过了小米的好友请求。
小米和他之间简单的熟悉着。他没有表现出对
小米
很大的好奇心。小米知道他是水瓶座,有点小高冷,小理性,爱自由,小懒惰,还爱睡觉。他们之间的交流并不多,
小米
也想着要不要找机会打个照面。可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自卑感。她犹豫不决。
后来的几天里,小米觉得只是交个朋友,其实并没有自己以为得那么复杂。所以小米放松自己,坦然地告诉他:“如果我明天见到你,我就要给你打招呼。”他发了一句“哈哈”。不知道是他本身性格豁达,还是纯粹一句口头禅。巷子看到他发哈哈的时候,总是能感觉他乐观的气息。❤
第二天,小米没有遇见他。
第三天,小米没有遇见他。
—“我这两天都没有遇见你噢”
—“这两天我到的有点晚,差点迟到”
—“我也有点晚,比平时晚,差不多45分才到。”
第四天的早晨。
小米决定今天一定要见到他。她穿了一件春色绿叶的白色西装,在即将踏入大门的时候,看到他从另一个方向过来,她一边小跑着,一边对着他笑,他看到了她,有点不确定和奇怪的眼神,对视了0.1秒。
今天楼下人很多,会排很久的队伍,小米很高兴,这样就可以和他说话了呢。他随后走进来,还是一贯步伐,双手拉着双肩包背带。排在了最里面的队伍里,他并没有意识到小米在身边。
小米听着朋友给她的语音,顺势用手拉拉他的袖子,她的表情轻松惬意。他看着她,第一时间有点蒙圈,反应过来以后,退后一步,说道:“又遇见了噢!”小米微笑点点头,他很主动地问候了小米的工作和公司,没有冷场也很自然。小米觉得很开心,至少彼此之间都不觉得尴尬。
小米余光看到他在聊天间隙有简单地打量小米,小米不介意,但却担心自己因为身材娇小,会被对方嫌弃。十八楼男生有一米八,而小米只有一米六。传说中的最萌身高差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何况,这是重要的第一印象,小米心乱如麻,表面依然从容淡定。说话间,人流向前走动,很快进了电梯,他们各自到了自己的公司。
这一天,小米的心情很平静。
大概是兴奋和自卑感相互中和了。小米虽然知道他白天有时间,但是并没有不间断找到聊天,只是介绍客户的时候,会和他对话,不过仅仅如此,小米也感到很心满意足。小米觉得既然已经打照面了,那要不要出来正式认识一下呢?她再次犹豫,她问身边的同事,同事告诉她要矜持。
她很想矜持。
可是她是不理智的。
小米还是没忍住,发了个消息问他:“x电影要上映,你去不?”
看似很随意的语气,小米只是为了避免讲话太正儿八经,让人觉得拘束。
一分钟,没回消息。
两分钟,没回消息。
“(振动声)……”小米打开一看,“去不了哈,今晚要去喝东西”。
小米有点假装生气,但是其实内心是失落,虽然她知道临时约人的几率不高,但是他苍白的拒绝让
小米
觉得对方并没有太想认识自己。
“他怎么能就这样拒绝我呢,他应该说‘不好意思,我今天有安排,下次有机会我再约你吧’”小米心里有点愤愤不平,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被拒绝了,而且没有留下文。小米变得不知所措。
05
再相遇
双休日。
周一。
又是上班的一天,这天很巧合,和上次一样,两个人差不多时间走进大门,这次他走在前面,他看到了小米,回了两次头,他看着小米进了门,主动给她打招呼:
“怎么这么赶啊?”
小米看了他一眼,浅浅地回答说:“怕迟到。”
—“一般五十分左右到都不会迟到的。”
—“那你是老司机啦。”
其实小米想说,那你轻车熟路啦。不知道怎么就形容成了老司机,听起来有点怪。接下来,他们没有说话,小米不知道说什么,毕竟被拒绝的人好像就是失败者。
前进,上电梯,等候。
他下电梯的时候对
小米
说了一句拜拜。
小米望着他的背影,没有表情。
她心里应该觉得,大概一切都太平庸太平凡,原以为会有人改变这种现状,结果却是自己想太多。虽然只是临时的电影被拒绝,小米心里却失去了前进的勇气。
小米平平静静地度过了两天,她觉得是不是自己太唐突了?是不是对方比较笨拙所以没有给她下次见面留白?
06
告白
最近小米很困扰,她可能面临辞职,但是却做不出选择,行业触碰道德的规则让她很迷茫,她想在他那里找到点答案。希望他从业的经验能够帮助她
她决定找他聊聊天。
—“睡了吗。在干嘛”
—“这么早肯定没睡啊,每天晚上都好忙啊,又要看海贼王,又要打游戏”
—“组长告诉我,我们这行的水比较深,在道德和利益之间,难道是行业通病嘛?”
—“有良知的没收入,有收入的没良知。信息不对称,水也自然深。”
—“那你是哪种?”
—“我当然是有良知的啊,哈哈”
后面琐碎地聊了一些别的,他就没有再回话。
小米很用心地发了一段内心独白:
“晚安了,不知道以后会做什么,很高兴认识你。我一开始挺欣赏你,电梯关门前一刹那感觉你的眼神很冷静,甚至在楼下有等过你出现,很紧张地排在你后面,叫同事要号码。转念也看得淡然,大家都有不同的生活方式,偶尔有交集是多么普通和寻常。”
小米的内心有点释怀,发这段文字的时候,她没有胆怯和紧张,就像很寻常地一般讲述自己的心境,甚至也没有怎么期待他的回复,可能心里早就做着最坏的打算。她发完信息就睡觉了。
第二天。
十八楼先生回复她消息了。
他告诉她,不敢相信有这么夸张,而且并没有感受到小米的心意。
小米也有点蒙圈,但是他爽朗的回答让小米觉得他内心真的很包容随和,正因为把小米当做了普通朋友吧,所以并没有拘谨,更没有刻意逃避。可小米真的会担心他逃走呀,坦白好像在用会不会做朋友这件事赌博。赌输了就会见面都超尴尬。但是目前看来好像不好不坏。
小米又约他看电影。
他这次既接受了,也拒绝了。他说要去看另一部电影。在两周后才上映。
两周,听起来好漫长。
小米又在周末约他吃饭,他参加同事的生日再次婉拒了。
小米好像越挫越勇,竟然也欣然接受了。
月底只有一周了,如果小米辞职了,她就再也没办法在等电梯的时候见到他。小米想和他商量,却没有太多答案。原本小米想在他生活中默默消失,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或许这样,也许有一天他会想起她,也许发现没有遇见她了。可
小米
还是会把可能发生的遗憾告诉他,他笑笑,没有再多说。
07
冒失鬼出糗
小米没有机会和他单独出来走走路,说说话,隔空的文字里让小米猜测万千。
小米每天都收拾好自己,穿不同的衣服,尽量早早到,这样就能等到他出现。不过之后的邂逅里,小米都只是看着他,他们没有说话的机会,他身边有同事,或者隔着很多人。但是即便是如此,小米还是希望每天都能遇见他。
就在一天的早晨,楼下排队的人并不多,小米排进去又走出来,因为看到他还没有来,并不想很早就上去。就在又一次小米进了人群中,她回头看后面他还是没有来。
她看了时间,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过身准备排后面去。就在此时,尴尬的一幕发生了,在她擦身而过的人当中有人叫住了她:“hello。”不用大脑思考,就知道是十八楼男生的声音,她脑电波迅速分析出这是多么尴尬,很显然十八楼男生是亲眼看着她转身快步走出来的。她的直觉告诉她假装没听见,但是她的脚步因为下意识地停住了,整个人石化。她没办法,尴尬地回过头,看着他。面部像涂了几层胶水,冷冷笑着点点头。随后迅速转身向门口走去。
她的内心已经抓狂地想笑死自己了,可是不走到门口怎么办?难道要让他看到自己好像脑子有问题一样地在50分这个点还往后面排?当然是假装自己有事才走出来啊!小米回头发现他在往门口看,立刻掏出手机假装在和同事有事儿说。
这么糗的事情,
小米
已经快要被自己的智商蠢哭了……不知道十八楼先生到底发现了没有…哎呀,好糗呢。
08
勇气
这天晚上是同事聚餐。
小米和同龄的伙伴在餐桌上聊起十八楼先生,突然想起他朋友圈一条动态:Day off and see you next week. 这句好像很隐晦的话不知道在表达什么,是一句签名?小米用同事的手机在动态下留言,问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他没有回复。
晚餐结束,小米和同伴们走在 灯光闪耀璀璨绚丽的马路上,他们玩自拍,摆各种表情,她超级开心。他们去了ktv,小米没有唱太多歌。她点了一首女人花,她喜欢梅艳芳的这首歌,每一次都会唱的很用心,很深情。霓虹灯飞舞,小米站在立式话筒前,双眸微合,长长的睫毛,细碎的刘海,看起来温婉动人,她想象梅艳芳穿着婚纱在吟唱这首歌。饱含着寂寞孤独和漫长等候的深情洋溢在脑海里。
十八楼先生还是没有回复动态的问题。
小米感到不安,她大胆地在微信告诉他明天会在公司楼下等他。
对方也许是出于好奇,问:等我干什么…
他的语气里带着猜测,但也让人看起来冷漠。
小米不想解释。
小米离开了KTV。
她走在微黄灯光洒满的路面上,人来人往。热闹依旧,她感到很孤独。此刻她突然有了喝醉酒的那种吐露心声无比的勇气。大概是感到心酸,就好像聚散离别,终有一时。那一刻的心情好像做完一场梦,如梦初醒般清醒和迷惘。她直接给十八楼先生打了电话。她之前曾经有一个晚上给他打过但是他没接。但这一次他接起来了。
—“喂。”
—“喂,我明天到了公司,在楼下等你”
—“你等我干什么…”
—“我有话要对你说。”
—“呵呵…什么话啊…”他有点不好意思,也带有预感地笑了。
—“你,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啊”小米带着一种撒娇和试探又胆怯的语气问道。
—“没有哇,谁告诉你我有喜欢的人了。”
—“我同事都说我没戏…”她弱弱地回答着,其实是她自己觉得自己没戏。
—“我正准备用我的大号加你呢”
—“你居然还有大号?!”
—“嗯对啊,那我现在加你哦,”
—“好嘛,那你大号的手机号是多少呢?”
—“你这么聪明,一定会找到的。”
小米莫名其妙地察觉了什么。有点小兴奋,大概是因为前一天晚上他和小米聊到《天才在左疯子在右》这本书的原因,所以小米给他一种也不至于那么没内容的感觉,从而增加了一些好感度?小米想不明白,但她觉得他在尝试表达自己的心意。
09
约定邂逅
第二天小米在楼下等他。
她穿了一件被朋友夸很帅的牛仔外套,现在门口正用手机和朋友聊着天(其实平日里难得有人找她说话),她还没有来得及观察十八楼先生来的方向,突然就有人走到她身边对她说
:“你真的在这里等我呀。”
—“嗯。”她一边回答,一边抬头看见他熟悉的面庞。
—“那走吧。你等了多久啦?”他们从容地走进了大门。
—“没有多久,就一两分钟。”小米笑着回答。
他们聊了一些生活之事,她没有再那么紧张,哪怕是和他说话的时候,她变得放松和平常。这样的感觉刚刚好,就像两个普通的朋友之间,很自然地说话交流。没有顾忌,也不会刻意。
只是十八楼先生今天说话的样子和第一次有点不同,他每次回答问题并没有看着小米,而是看着手机。似乎有点害怕四目相对。“难道他害羞嘛?”小米心里打着小鼓,暗自偷笑。
10
二人时光
看电影的时间就在眼前了,小米不希望自己会感冒。每天安排时间泡脚,做好休息。
阳光明媚的周末。
今天的天气格外舒服,天很蓝很空灵。阳光映射在脸上橘色泛光。真是让人慵懒惬意的约会日。
小米今天穿了一件深紫红的v领针织毛衣。这是她比较喜欢的一件衣服,她觉得小有女人味。下半身搭配了牛仔流苏的九分裤。小米想穿得尽量轻松随意,所以她没有选择连衣裙。她化了简单素雅的妆容,抹上浅肝色口红,抿了抿,在镜子前面反复照了几遍,满意地拎着紫色方形菱格纹包出了门。
小米到了楼下买了两瓶他爱喝的胡萝卜汁。
她以为可以按照时间准点出门,就可以准点到达,但一路上一直都在堵车,小米心里很焦急。她发消息给十八楼先生,他告诉她他也没有到,让她不要着急。
小米堵了两个红绿灯,中午到了目的地。她匆匆忙忙下了车,踩着细跟小跑着上了电梯。
她在电梯里整理了发型和衣服。顺便对着镜子按了按痘痘。
小米下了电梯,在人群中见到了他。他像平时上班一样穿得一贯的休闲装和他喜欢的NB球鞋,只是没有背书包。整齐的头发和那个肿肿眼以及big face。
小米其实是想象自己会淑女地走过去,优雅地打个招呼。不过事实就是她怕电影会开影,一个小箭步跑上去,在他的手臂上撞了个踉跄。他有点被惊吓到,看到是
小米
以后,安抚道:“别着急,我们还有十分钟呢。”
小米不好意思地笑笑,经常出现在他面前都是慌慌张张的样子,她有点尴尬。
小米瞬间切换心情,举着胡萝卜汁,脸上蜜汁微笑:)
—“嘿嘿,知道你喜欢喝这个,快做惊喜状。”小米调皮地说。
—“哇,你居然带了这个。你怎么知道我喜欢?”
—“哈哈哈,因为我很聪明啊!”
他们进了电影院,十八楼先生走在前面,找相应的位置。确定座位以后,他坐下,并且很礼貌地帮小米摇下了椅子。小米为他的小贴心感到暗爽。
入座后,小米掩饰不住内心的高兴,和他说着话。她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座椅扶手,她试探性地问他
:
“
这个把手要不要放上去?
”
—“随便啦,都可以。”
—“别随便啦,放不放嘛…”巷子一边问着,一边上下摇着扶手。
—“…”
—“…”
—“啊,就这样嘛,就这样嘛”
—“这样是吧?”说着,小米就把扶手往上抬了。其实她知道十八楼先生指的是放下。古灵精怪的她故意挑逗了他一番。
电影开始了。
一部不错的科幻电影,小米躁动的小心脏,她在某些情节处想和他说话,在他耳边轻轻地耳语。与此同时她担心会不会有口臭,也担心对方会不会不喜欢探讨。
小米在事前还曾告诉自己在看电影的时候无论多么惊悚惊奇都要保持淡定。她看电影的习惯就是喜欢和旁边的人猜,也时常会因为惊悚有捂嘴闭眼甚至出声的大动作。大概就像她性格那么直率,所以本能下总是很难隐藏自己。她还是希望自己女人一点,给对方留个好印象。
她还是忍不住和他说话。十八楼先生很包容地听她说,并且很温柔地以相同的方式在她耳边轻轻地回应她。
小米内心有种深深被尊重的感觉,十八楼先生没有因为这个小女生躁动的好奇心表现得反感。并且,他低声说话的感觉,真的听起来好舒服,好特别。小米有点沉醉和迷恋这种感觉。
“咕噜~”小米喝了一口胡萝卜汁。
她看得很认真也很投入,每次看电影她总是身临其境,心潮随着电影节奏高涨或低落。
小米侧过头看了看十八楼先生。他依然很专注认真,荧幕的光打在他的脸上变幻着不同的色彩,那一刻她仿佛回到她见到他的第一面。大概就是他安静的时候那种沉定的气质就是
小米
最初想认识他的理由。
小米没有在看电影的时候吃他豆腐,虽然她曾脑洞大开地有过粉色少女般的甜蜜幻想,不过因为她知道十八楼先生不想太尴尬,而她也觉得相互之间的了解较少,尊重简单的相处方式才更适合他们。
电影散场了,走的时候,他很贴心地要了小米的3d眼镜,一起交给工作人员。他们事先约好要去一家美味的餐馆。
11
遇见你是我最美的意外
小米和十八楼先生享受他们的晚餐。
他们聊了很多很多很多。有关于过去,有关于生活工作,还有关于情感。越来越多地了解彼此,小米也意外放松。
他好奇地问小米:“为什么你在见到我以后,这么勇敢地向我要联系方式?”
小米微微笑着,望着他说:“与其说勇敢和冲动,我更觉得是缘分和感觉。”
的确,在小米第一次见到他,她脑海里的感觉就是想认识他,很纯粹的想认识。她没有想过将来会成为什么关系的人,甚至没有考虑过他会不会有女友。只是很简单的,很原始的感觉想认识他。
小米很庆幸他的出现可以唤醒她最初的悸动。也很感谢他的温柔,包容小米的莽撞且没有逃避她。
小米相信缘分,也喜欢顺其自然。她没有过分指望一段相识会促成多么浪漫的爱情。对她而言,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找到初心,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愿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遇见你,是我最美的意外。
晚餐后,他们微微的凉风里散步,小米告诉他。她喜欢夜晚,喜欢美丽的灯火,好像自己躺在银河里,伴着星辰跳舞。
分别时,小米抬头温柔地看着他,她的刘海被吹得有点凌乱,透亮的双眸里徜徉灯光的倒影,她扬起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轻轻说:“我很高兴认识你。”
他低头认真地看着
小米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他们对视相望一眼,抬头看着天空。
今晚的夜色真美
。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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