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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京城最早的个体户之一 京时表店

2022-08-21 09:44:55




30年老表店 至今坚持“能修就不换”


“你给我修的这手表,它老也不坏,这好不容易才等到电池没电了嘿!”竟有人总盼着自己的表出毛病,就拿着这个缘由,来修表店里和掌柜叙叙旧。这家“京时表店”位于甘露园,一间小房包藏着祖孙三代修表人,30年来免费服务的热心肠,满墙花花绿绿的奖状,则讲述着小店曾经轰轰烈烈的风华岁月。来自北京乃至全国的一块块小小的手表,记载着这家个体小店的变迁。


修表为快乐 免费服务多



小店位于小区路边,挺不起眼的一个蓝色招牌。窗户上面用不干胶贴着服务项目,其中写着,“装表针”、“粘分道”、“接表带”等九个项目都是免费的。


不过10多平方米的店里,墙上挂满了来自全国乃至国外顾客送来的锦旗。挺高的柜台后面,摆着两张工作台,55岁的刘宪平和28岁的袁亮,母子俩分坐两边。不到9点,一位年轻姑娘走进小店,拿出一块白色的手表,“表带太长,您给拆几截。”



刘宪平接过手表,嵌在了工具上,小心翼翼地摆弄着。“这个表带是陶瓷的,弄不好就碎了。”忙活十多分钟,四截表带拆下来放进小袋子,“这些都收好了,以后坏了可以换。”接过手表,姑娘掏出钱包,“多少钱?”而她得到的答复是“这是我们的免费项目,不要钱。”姑娘一脸诧异,倒是刚进门的一位邻居给解了围,“这老表店得人们喜欢,凭的就是良心。你看见这一屋子锦旗没?”


老顾客上门 先得逗闷子



“哎,姑娘,你这头发怎么都白了?”又一位上年纪的大叔进来,不提手表,先跟母女俩聊了起来。别看刘宪平刚刚客客气气地免费给人家拆了表带,这位大叔进来,刘宪平就没那么客气了,“这可都是给您修表,费心费得。”


聊着聊着,又一位中年夫妇走进来,“我先跟你认个错,你批评我吧。那天我听了我爱人的话,在那边超市的一个修表摊修了手表,结果现在又坏了。”中年大姐说。接过手表,刘宪平抬起头看着大婶一阵坏笑,“你这个问题,只能靠离婚解决了。”大婶听了也乐了起来,“是得离婚,这事情算个材料,得凑够了再离。”



“您还是先去找找那个修表的,跟他说走了没两天就停了,让他给您弄。”听了这话大婶直摇头,“还是直接找你吧,我对他不放心了。”听了这话,刘宪平拆开手表,用小镊子挑了挑里面,表重新走了起来。“拿走吧,不要钱。”大婶倒是挺习惯这里的免费服务,道了谢往外走,刘宪平则在后面大喊,“表修好了,可别忘了离婚的事情啊。”


承载众人爱 故交闻讯来


1982年2月,刘品一老先生在呼家楼创办了这家“京时表店”。1982年7月1日的北京晚报,曾以“京时表店热心服务受到顾客表扬”为题,记载了老先生的故事,刘品一老爷子说,“我们搞个体经济也要坚持为人民服务,不能钻在钱眼儿里。”而刘宪平介绍,老父亲小时候不过是个放牛娃,长大后在全国不少地方修过表,退休后还拿到了全国劳动模范。



而刘老的女儿刘宪平,从此开始跟着父亲忙活,也学到了不少修表的手艺。80年代,身为劳动模范的她从工厂辞职,与父亲共同打理小店。“那个时候,修一块表也就是一块钱。到了80年代末手表普及了,店里每天都是人满为患,排队的人在店里转了几个圈,还得在店外延伸出十几米。”由于顾客太多,“修一块表,可能都得等上两三个月才能取。”


2003年前后,手机普及到了千家万户,手表的功能被取代,小店逐渐冷清了下来。那年夏天,这家小店也从呼家楼搬到了现在的位置,和很多老主顾失去了联系。直到2006年前后,有读者向北京青年报询问小店去向,新地址刊出后,“排队的人一直排到了朝阳路边。搞得警察都来问我们到底是做什么的。临走,警察嘱咐排队的人们别抢别打架。”


精神有承载 传到第三代

这小店为啥那么多免费项目?刘宪平回忆,当年刘品一老爷子开起小店,就跟家人说,多亏现在有了个体的政策,咱们才能开了这个买卖,得对得起国家,对得起老百姓。



如今,刘品一老爷子已经93岁高龄,行动不便但精神还好,修表的工作也已经放下。刘宪平带着儿子袁亮看着小店的生意。几乎每个修表的人临走的时候,都跟袁亮说上一句,“好好跟你妈学本事,将来接班。”


图上是刘品一、刘宪平父女俩。


袁亮生于1984年,如今已经成家,大本毕业后,在一家公司做安全员,由于排班相对自由,他每天上午陪着母亲来到小店。小店每天上午开门半天,下午关门,回家修表。“我姥爷说,他也带过不少徒弟,但是经手的第一块表拆散了还能原封不动装回去的,只有我妈和我两个人。我还是得到了不少的遗传基因啊。”



而修表的手艺,“跟我妈还差得远。不过我觉得,学修表还是得先学做人。我的俩领导——单位的是领导,我妈也是领导,都是好人,对我学修表都挺支持的。但愿将来也能把这个小店开下去,该免费的项目,一个也不能少。”

小店如剧场 感动经常在


“我和我妈算过,这店挣不了什么钱不说,就说这些免费项目,经常也是费时费力的。”袁亮说。现在手表坏了去修,更换零件是最主要的方法,而刘宪平则是“能修就修”的方法,“当年我父亲说过,既然是修表的,凭什么老是用换件的方法?那还要你修表的干什么?我的愿望就是,石英表只换电池,机械表只擦油泥。”



究竟是什么,让一个80后的小伙子也爱上了修表?钱?一个上午过去,刘宪平母子俩过手了大约十块手表,但其中收费的,只有3块,总共收入不过百余元,而小店每个月的房租,就有将近两千元。说到这修表的感受,袁亮想起了两个故事。


有一对出租司机夫妇,二人倒着开一辆出租车的双班。一天夜里,丈夫开车出去遭遇车祸,死无全尸,只是手腕子上戴着一块手表。妻子带着手表来到了店里,刘宪平看了手表,认为损坏已经太过严重,没有修理价值。这位女的姐讲了表的故事,恳求把表复原,哪怕只是晃晃能走两步,终究是个念想。听了这块手表的故事,刘宪平把表收下了表,修了好一阵子,终于把手表复原,并且一分钱没要。


另一个故事是,一位山东某手表厂的老厂长退休,虽然当了一辈子手表厂厂长,但自己却没有一块自己工厂的手表,想到这一点时这手表早已停产。通过朋友,老厂长从旧货市场找到一块,托人跑遍了北京,都说内部年久失修且零件无处可寻而无法修理。也是听了手表的故事,刘宪平收下了手表。经过一段时日的修理,终于将手表修好。来取货的人拿着手表,如同犯了癔症般在小店里大喊“修好啦,修好啦”,临走给母女留下一句话,“我要带着这块表,走遍北京的修理店,他们不是说修不好吗?让他们知道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高手在民间。”


这小店30年的故事,讲也讲不完。“你看墙上的锦旗、奖状,每一个都是故事。来修表的人很多都是带着一份心意来,能帮他们修好那些手表,看着他们找回了手表蕴藏的记忆,我觉得特别满足。”袁亮说。


本文原刊发于北京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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