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俄狄浦斯情结最早期的阶段,婴儿幻想他母亲涵容了父亲的或是整个父亲,或是幻想父亲和母亲乳房跟阴道的结合。对婴儿而言,这对父母将留在永远满足的结合中。母亲的怀孕强化了梁的挫折和被排除的感觉。在他的幻想中,婴儿在母亲里面享受着他幻想得到的一切。
此外,梁的另外一个议题是分离,他在4个月大时,母亲就怀孕了,这对梁的发展而言是一个错误的时机,因为他那时仍然需要跟母亲建立独一无二的关系来作为梁投射的涵容者——尤其是他生命的开始已经很灾难了。他那时仍处在偏执分裂位置,靠近抑郁位置的边缘;与“部分客体”的关系跟正在建立中的与完整客体的关系重叠。对于分析师“离去”的知觉,对他而言像是触电了一般,他觉得被驱逐在外,因此立刻对他那怀孕的母亲做出两次尖锐的“随便你”的攻击。他所渴望的跟他母亲之间一对一的关系已经消失了,因此他的“恨”也变成残酷的。由于怀孕的缘故,梁不再爱他的母亲。当母亲处于痛苦中时,梁感受到无法承受的悲痛,这使他非常不满和焦虑。他无法处理“自我”,这“自我”被一连串无法控制的情绪扯来扯去。他开始接受分析之后,在第一次取消约会时,他甚至必须打碎自己的眼镜,并离得远远的。现在他的自我比较强壮了,他得以允许自己俄狄浦斯情结中的一些方面呈现出来,也可以看见其母亲、小婴儿和父亲如何影响了他自己的认同。他曾经通过“投射一认同”父母中的一个,以父母的眼光看时间——没有性的世界,现在他第一次呈现出来像一个标准小男生的额样子,虽然这样子并未持续太久。他很快在此调入是否往前或退缩的冲突之中。当假期临近时,他驱散了他的俄狄浦斯经验。这种现象是以遁形的方式呈现,因为他再次以全能幻想将自己塞进客体里面以及在客体之间,并住在这些客体(他的抱枕)里面。
梁的抱枕是去性化(de-sexualized)的父母亲,他可以让它们分离,亦可以让它们环绕在自己身边,也可以是遗留下来的安慰物。其他令人害怕的因素,全被排放到地板上以及门上。由于这些被排放的客体是如此小心地被撕裂,或被剥蚀到仅剩下一些形状,以致性分裂的本质无法被清楚观察到。在其他像梁一样的案例中,当俄狄浦斯情结的早期阶段固着在某一定点时,时比较容易被观察到的。克莱茵如此写道:“这个结合的父母人物是俄狄浦斯早期阶段中的幻想形式之一,它若被持续下来,则对于客体关系以及性发展都是有伤害的。”(Klein,1952,P.55)。